眼下宋梨雲要去薛家,擱在以前的想法就是綁了悶暈送去。
可現在二丫頭是要心甘情願的過去,以後還會給家裡謀些實惠。
宋老二不傻。
二丫頭答應這樣做,說到底還是為了家裡兩個小子能好過些。
為了這棵搖錢樹,自己以後還是不能讓老娘她們太過虐待兄弟倆。
不過得拿捏好尺度,也不能太順二丫頭的心。
今天中午吃飯時,二丫頭就說要見兄弟倆,自己沒答應,那就是要二丫頭乖乖去薛家之後才能見麵。
於是三人在屋裡嘀嘀咕咕,商量怎樣應付服徭役,還有處理宋梨雲。
耳房裡,正被人議論的人慢慢從牆上收回一根詭異的金屬圓筒。
手一揮,探聽器放回空間,宋梨雲挑眉冷哼:原來還有服徭役,看來要離開宋老二不難了。
原本她還想著借著自己要“嫁”去薛家,施壓提分家,脫離宋老二的控製。
現在得知後日就要服徭役,而且聽三人的意思是要宋榛平去,簡直就是給她瞌睡來了送枕頭。
心裡主意一定,宋梨雲又重新坐回炕上,將兄弟倆的衣箱翻揀出來,開始離開宋家的準備。
隻是入手的全是破衣爛衫,就連冬天穿的厚襖也是填充的蘆花。
大補丁上連綴著小補丁,想要再補一次都不成。
一氣之下,宋梨雲黑著臉把衣服全部丟進炕洞裡。
再說宋裡正從宋老二的院子出來,捂著胸口直呻吟。
他感覺自己每次走進這院子,都要少活十年,再來幾次直接就要氣死了。
才出院門,宋裡正又忍不住歎息一聲:路邊上,院牆頭,到處都是等著看他出醜的村民。
宋裡正黑著臉,指著那些人破口罵道:“看什麼看,瘋狗咬人都沒有看過。”
被他罵的漢子抱肩縮脖怪笑道:“嗬嗬,裡正爺,你跑去找顧寡婦拉舊情,遭潑大糞了啊?”
宋裡正咬牙切齒:“滾你娘的蛋,老子就是去山上找野猴子,也不想看見那婆娘,老子是去找宋老二那個孬種說事情。”
“哎!顧婆子可不是這樣說的,她說你還惦記著她的花容月貌!”有人油嘴搭腔,周圍頓時一陣哄笑。
宋裡正氣得跳腳,撿起地上的土疙瘩就要砸人:“滾!滾!滾!都是些啥玩意,連人話都聽不來。”
四下又是一團笑鬨!
就在這時,從村外走過來兩座“柴堆”。
剛剛還嬉皮笑臉的人頓時不再說話,一個個麵色怪異。
院牆上的飛快關門,道邊的也順著牆根慢慢開溜。
宋裡正丟下手中土塊,迎向柴堆:“大平小安,你倆又在打柴啊!”
滿村百十號人家,就宋老二家柴禾多。
他才進院子,就看見屋後堆積如山的柴垛子,這些柴都是兄弟倆沒日沒夜砍下來,準備入冬賣去城裡。
憑借這些柴垛,宋老二又是一筆收入。
要是遇上大雪封山的年景,賣上三兩銀子也是有可能的,足夠買一家吃喝的糧食。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大柴堆”抬頭,露出一張黝黑乾瘦的臉,兩隻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疲憊。
宋樟平疑惑問道:“裡正爺是從我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