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事,你究竟裝著多少東西,這樣精貴的茶都可以隨便和喝。”
林清遠放下茶壺,看著旁邊宋得奎正津津有味的啃著兔頭,忍不住咽了一下唾沫。
對宋梨雲馬車裡究竟放多少東西,他在第二天就好奇過,甚至想要上車翻看那幾個遮蓋嚴實的紙箱。
他看見一路上隻要隊伍需要什麼東西,宋得奎就會去裡麵拿。
吃的、用的,糧食水壺,羊皮褥子,羊毛氈子,敲木樁的榔頭、固定板房的繩子,那幾口紙箱就好像是一個雜貨鋪,應有儘有。
宋梨雲沒回話,旁邊趕車的宋得奎白他一眼:“有你吃用就是,管那麼多乾啥。你有這精神,還不如看看能不能找到平坦些的路。”
他們進入戈壁灘已經大半天,剛開始還是碎石細沙,可越走遇到的石頭越多,越難行。
幸虧老馬成精,跑得遠遠的找路,帶著馬車通行。
林清遠歎息一聲:“怎麼找路,現在已經在繞著最裡麵走了,你一個鄉下騸匠知道為啥叫無人區,為啥是詛咒之地不?
不就是因為路難行,現在還是冬天,地上有雪可以化水,也不熱。
要是夏天,太陽一曬,上烤下蒸,可就是殺人區了。”
宋得奎哼哼兩聲:“說到底,還是你們的錯。”
林清遠氣得眉毛都飛起來了,一張已經被寒風吹皴的臉上滿是憤怒:“什麼叫我的錯,還不是因為你們坐馬車,要是騎馬有這樣麻煩嗎?”
宋得奎不想搭理他:“沒馬車,你隻能喝風!喝風懂不懂,倒是你嘴大,隻要張開就能喝飽。”
林清遠最是得意自己俊俏容貌,可現在被雪風吹得容顏枯敗,走在宋梨雲身邊,她對自己連看都不看一眼。
堂堂俊公子落到這步田地,想想他就憋屈。
現在再被宋得奎說自己嘴大,林清遠如何能忍,立即反唇相譏:“你是得坐馬車,要不然就你那草杆一樣的身材,被馬一顛就得折了!”
自己長得瘦也是宋得奎的心中疼,他頓時勃然大怒。
兩人一個在車上,一個在馬上,口中吵個不停,手中的長刀也開始互嗑。
見此情景,其餘人默默驅馬走到一邊裝著沒看見。
這兩人從見麵打過一場就結下梁子,三句話之後必定要動手。
剛開始大家還要上來勸解一番,甚至林清遠的護衛和依附衛所的巴林幾人,為此差點打起來。
多處些時間,大家才看出不過是路途無聊,兩人在小打小鬨,都是成年人還不至於真正動手。
聽到兩人爭吵,捂著耳朵的宋梨雲也有些後悔。
若是隻有自己跟宋得奎在,她就把馬車收入空間,直接騎馬跑過去。
此時,她就在想怎麼才能避開眾人耳目,或者說若是被人發現自己的空間會有什麼後果。
這種詭異之事,她可不敢冒險暴露人前。
一天下來,差點把馬車顛散架,剛剛才到太陽斜掛,宋梨雲就招呼眾人紮營休息。
已經是第四次紮營,大家都不再要人指點,隻需要宋梨雲把油布解開,就可以從布下麵抽出板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