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雲冷哼一聲:“那就麻煩薛爺給那幾個婦人說,五十文一隻的兔價不變,要是不滿意就帶著兔子自尋銷路,把我以前提供的種兔還來就是。
薛爺如此熱心,也可以幫她們找路子,或者也開個酒樓賣上三百文一隻,你們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不過我有句話要說在前頭:如果我的名譽掃地,生意做不成,大家就都跟著喝西北風去!”
說罷,不管臉色青紅交加的薛壯怎麼解釋,直接拂袖而去。
若是兩年前,宋梨雲還有心思跟軍戶搞好關係,現在……她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表麵上再是熱絡,到頭來還得銀子說話。
彆講感情拉情懷,給大家一份實實在在的收益才是正理。
張老爺子一直在旁邊坐著冷眼旁觀,直到追出門去的薛壯悻悻回來,才歎息一聲:“薛爺,你可把宋姑娘給惹惱了!”
薛壯黑著臉一言不發。
張老爺子給他推過來一盞帶著冰塊的涼茶溫聲道:“來,喝口冰鎮消消火氣。”
薛壯端起一口而儘,那透心涼讓他打了個寒戰,人也瞬間清醒。
大夏天喝冰水,也隻有碎金鎮和天香樓才有。
他啞著聲音道:“張老爺子,你給評評理,宋梨雲對你我有恩,自然當報,我們平時可有半分駁過她麵子。”
“我不過是說一句價格該上漲,她不答應也就算了,怎麼劈頭蓋臉的就說我想從中牟利?”
“張老爺子,你要替我作證,我可是冤枉啊!”
剛才宋梨雲說他想中飽私囊,他不承認,也不能承認。
他跟宋梨雲已經認識快兩年了,很多事他都清楚。
有人若是把宋梨雲當成普通軍戶女,那就大錯特錯。
她的手中可是捏著幾條人命的,況且衛所和縣衙都是她的後台。
說句難聽的話,在碎金鎮上,宋梨雲不顧體麵的對某人做些什麼事,還無人能反對。
所以,宋梨雲剛才那句她的名譽掃地,大家都跟著喝西北風都已經委婉了。
薛壯暗暗更正一句:宋梨雲的名譽掃地,其他人都跟著陪葬。
可現在,自己就是要陪葬的那個!
薛壯心慌意亂,抽出腰間汗巾擦著臉:“張老爺子,你倒是說句話呀!”
張老爺子摸著胡須道:“宋姑娘不高興你替彆人作主,你就收起心思,彆再多言。
若是兔戶嫌價低,她們自己會去找韓管事。”
他見薛壯在聽,就又道:“你跟韓管事是宋姑娘的左膀右臂,以後碎金鎮要興旺發達還離不開你們的出力。
可韓明是出自寶林居,宋姑娘會更信他幾分,要想你不被嫌棄,還是多跟韓明搞好關係。
老夫我不過是當個和事佬,說得重了你彆多心。”
薛壯搖頭:“老爺子還不相信薛某,這點肚量還是有的。”
張老爺子跟他關係不錯,至少比韓疤臉好。
張老爺子壓低聲音道:“薛爺,現在不比往日,軍戶已經有幾十家。
你要是得罪宋梨雲,說不定鎮防衛就得換人!”
薛壯僵在原地,就連手中的汗巾滑落都不自知。
他就怕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