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長老找到他時,自然要說起去碎金鎮迎親的事,抱怨著京中送來的那些婢女。
說那些女人除了一張臉能伺候男人,就一點用都沒有。
騎不了馬,趕不了路,坐車還在路上磨磨蹭蹭。
宋梨雲被他看透心思,有些羞惱:“誰吃醋,到時候你娘要賞你婢女伺候,你還不喜滋滋的收用。
放心吧,守備夫人送來的嬤嬤教了我很多為人妻子的禮數,那就是要寬宏大量。”
為人妻不得善妒,要替夫君管好內宅。
說到底,就是妾室通房,嫡子庶子的瑣事。
宋梨雲想起自己在守備府說的話,還被趙守備斥為“不守婦道”。
許嬤嬤雖然說不會為難宋梨雲,但她也是有職務在身的。
名義上是教養嬤嬤,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隻是她是宮中送來的,可話裡話外提的都是守備夫人,也不知道這些專門講給自己不能當妒婦話,是誰的意思。
說起納妾,趙廷朵哼哼兩聲:“我哪敢啊!你說的話自己都忘了,我可還記得,納妾要挨打的!”
這是在提自己在合城守備府說過的話。
宋梨雲臉有些紅:“你明知故問,真要納妾,誰又管得著!”
她又不是潑婦,當時也是話趕話,趙廷朵已經表態,自己總要有機會坦蕩心思。
隻是,她此時雖然說得爽快,心裡還是存有疙瘩。
在守備府,那兩個采女是趙廷雷贈送。
他隻是大哥,趙廷朵可以用部落規定來拒絕。
再加上自己剛剛立功,就是無禮,趙守備也不能過河拆橋。
可現在不同,在路上這些婢女用的是自己的名義,到部落又是烏雅夫人的奴婢。
若是夫人要把這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子賞給趙廷朵,自己是真的一點反對的理由都沒有。
在碎金鎮就壓住心底的不安,終於在趙廷朵遲遲不來爆發,宋梨雲才起了不在成親的念頭。
女人啊!隻要動了真,哪裡還能冷靜思考。
宋梨雲那些話雖然是賭氣,可到底是露了怯。
趙廷朵放下茶盅歎息一聲:“看樣子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
宋梨雲沒說話隻看著他。
趙廷朵裂嘴一笑,突然又靠過來,在她耳邊輕琢了一下,低聲道:“我隻喜歡你!”
那些婢女是父親送的,雖然不合適,可子不言父過,他也沒辦法退回去。
自己能說的都說過,現在隻需要做出事來證明。
旁邊,芸娘子開始使勁咳嗽。
按理來說,還沒有拜堂的夫妻不能見麵,隻是情況特殊才這樣接近。
半道上,趙廷朵親吻姑娘已經越了規矩,現在芸娘子可不能看著趙廷朵再胡鬨。
“姑爺!夜已經晚了,明天還要趕路,姑娘早些休息了!”
趙廷朵知道芸娘子是在趕自己離開,無奈起身,對抿嘴笑的宋梨雲道:“我在隔壁,你有什麼事就叫一聲。”
宋梨雲點點頭,送他出門,趙廷朵見芸娘子沒有跟過來,忙捏住宋梨雲的手道:“你可不能再說回碎金鎮,那些婢女我不管的。有阿布在,他會送去卡拉山。”
明天我帶你去見那些部落頭人,你是主人,現在見一麵以後才認得。”
宋梨雲見他此時還在努力證明自己的真心,還是有些感動,又有些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