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2 / 2)

聶知雍表現的極度紳士,儘管符意舟的這位“姐姐”不怎麼聽得懂兩人的談話,每每插話也都是在跑題。但聶知雍注意到她之後,還是會不時的和女人進行眼神交流,或者偶爾詢問一下對方的意見。

要是符意舟現在在這裡,或是這個場麵出現在上一世的話,他絕對會忍不住朝聶知雍翻白眼。符意舟一直以為聶家全家都是戲精,而能夠成為聶家的家主,聶知雍更是戲精之中的戲精。他非常善於偽裝,直到真實目的和野心暴露之前,整個華國上層社會,依舊隻將男人當做一個紳士且無害的家族掌權人——當然,符意舟除外。

聶知雍是一個天才,不隻表現在智商方麵,他的情商也絕對高出常人許多。短短幾分鐘的聊天,符昶鬆被符意舟搞的一團糟的心情好了起來,甚至忘記了對方這人剛才曾無禮的打斷自己教訓符意舟。至於符意舟的姐姐符雪珂,她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紅了臉頰。聶知雍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人,這一點沒有人能夠反對。

隻是正圍觀聶知雍和符昶鬆父女兩人相談甚歡的其餘嘉賓不知道,就在微笑著和他們聊天打趣的同時,聶知雍的心底一點一點的沉了下來。

眼前這個男人向女兒符雪珂投去的眼神實在太過慈愛,這份慈愛就像一柄利劍一樣刺入了聶知雍的心臟。符昶鬆不是一個好丈夫,但他對自己的子女卻很是不錯。可惜的是,這份“不錯”中並不包括符意舟。

上一世符意舟被家族拋棄的時候,“姐姐”符雪珂並沒有像她外表那般溫柔友善。相反的是,見到符意舟的失勢,她在第一時間找來了如同蒼蠅的狗仔,一時間整個華國的媒體上都是關於符意舟是“喪家之犬”的報道,無數負麵輿論將他緊緊包圍,接著將人逼向了絕路。想到這裡之後,聶知雍的內心又是一陣無法忽略的刺痛。

走上絕路後,符意舟想起了多年前自己曾救過的,也是唯一給過他許諾的少年,接著投靠了對方。但可惜的是,彼時聶知雍並沒有認清自己的真心,他雖然收留了符意舟,卻從來沒有好好對待過少年。

至始至終,符意舟從來就曾不欠任何人什麼,相反的是,他們都或多或少的對符意舟有過虧欠……

聶知雍不由得自嘲一笑,所以自己最後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聶知雍的這個笑容來的實在太過突然,正在和他談話的符雪珂和符昶鬆都不由一愣。不過作為一個情緒控製的高手,這一抹不合時宜的微笑也隻持續了一瞬而已。在旁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自嘲般的微笑早已經消失,眼前站著的又是那個強大、優雅、無所不能的聶家少主。

當然聶家並沒有“少主”這個稱呼的,但現在所有人都已經自覺的將聶知雍放到了這個位置上去。今天來參加宴會的少說也有五六百人,不少人都想借此機會和聶家的少主交流,並被對方記住。但是可惜的是,在和符雪珂與符昶鬆聊完天之後,聶知雍並沒有回到宴會廳的中央,而是從一個沒人注意的走廊,斜穿進了這一層的露台上。

厚重的木門將宴會廳中的吵鬨隔絕。聶知雍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背影出現在自己麵前,中秋節將至,天上那一輪明月即將圓滿,在它的映襯之下,整片夜空再也看不到一顆彆的什麼星子。但是在聶知雍的眼裡,那月色並不顯眼,一切的光芒都被前方這道白色的背影所掩蓋。

他就知道符意舟會在這裡。看清楚前方的人之後,聶知雍的心緩緩落了下來。符意舟不喜歡宴會,更不喜歡寒暄和偽裝。每次叫他陪同出席活動,符意舟總是會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溜到露台或者彆的地方吹風。

少年的背影比他記憶中的更加單薄,聶知雍的視線慢慢從符意舟的身上落下,接著向一邊投去——他見到在這短短十幾分鐘時間裡,符意舟竟然一個人就乾掉了小半瓶白葡萄酒。

如果沒記錯的話,符意舟現在才剛剛十八歲?聶知雍慢慢走到了符意舟的身邊,接著趕在少年的手朝酒瓶伸去之前搶先一步把它拿了起來。

聶知雍走路時候的聲音很小,直到對方將酒瓶拿起,符意舟這才發現自己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聶知雍?

這一世的符意舟剛才成年,酒量完全不能和後來的他相比較。因為酒精的緣故,符意舟的大腦有些混沌,一時間竟然沒有將兩世分清。

“要回去了嗎?”他以為自己依舊是上一世聶知雍的那個狗腿,在看到對方後,就下意識的朝他問去。緊接著,符意舟立刻反應了上來,他的大腦瞬間清醒“臥槽……”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聶知雍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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