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廉蹙眉,竟覺得還頗有幾分道理,又問,“若是第二種又該如何?”
殷破敗回過神來,笑道,“至於第二種,大王當初於萬軍陣中闖出毫發無傷的事跡大家可是都忘了?若是這第二種,我等先做好準備,到時接應大王。西岐若敢動手,就已經先敗了!大家莫忘了,大王可是打著拜祭女媧的名頭,西岐要在大王拜祭的路上動手,分明也是對她不敬!到時我大王畢竟占理,天下百姓不還是要指責西岐叛逆不敬上天!”
眾臣一時沉默。
薑晨道,“愛卿就對孤王這般有信心?若是……孤王沒能回來呢?”
這是一個相當敏感的話題,殷破敗卻沒有在意,笑道,“昔日大王英姿依然曆曆在目,臣對大王其餘方麵不了解,單就這武藝一項,對於身為聞太師唯一弟子的大王,臣相當有信心!”如今對他的腹黑也有了解了……
“哦?愛卿莫忘了,對麵可還有哪吒楊戩等人……”
殷破敗冷笑,“黃毛小兒!何以能當大王之勇!就算是他們蜂擁而上,臣也照舊覺得大王能全身而退……”
薑晨指尖不自覺又扣了兩下。不錯,原本的帝辛就能從哪吒楊戩和東北南伯候手下撤回朝歌,更何況,薑晨會的,不止帝辛會的。
殷破敗自然也看到了,近來這似乎成了大王一個習慣,當他思考的時候,指頭就會扣一扣。
薑晨看到他的眼神,扣動的手指停滯了一瞬,他收到袖中,“愛卿此言甚得我心,就這樣吧!”他轉頭望著丁策,“賢士,碧遊宮之事,便有勞了……”他恍然間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孤王特允你,有權查看……”
丁策聽完全程,對薑晨又有了個認識,見他這般說,下意識就多思考了兩遍,最終的的確確是沒有發現什麼彆的深意,他拜了一拜,“謝大王!”遲疑了一會,“大王,既然戰時緊急,不如策即刻啟程?”
薑晨欣慰於他的上道,點了點頭,朱升端來一杯酒,他遙遙朝他一敬,一乾而儘,“那孤王,就在此靜候賢士佳音……”
丁策拱手一拜,退出了大殿。
待朝會散儘,薑晨將殷破敗留了下來,殷破敗大約就知道他要問什麼了,道,“大王,成秀那裡一切順利。”
薑希放了袖中敬酒給丁策後取代了王座一直被扣著的杯子,道,“孤王自然知道。否則,朝歌周圍不能如此寧靜。”
他坐的端直,道,“召他回來吧。”這句話說的毫無波動,殷破敗從他麵上愣是沒有看出任何用意。“大王……”
“……依孤王看,薑子牙,也快要查到那些難民了,西岐軍營裡,可是有不少人與你父子相識。”如鄧嬋玉,如李靖……
殷破敗看到他眸中輕輕淺淺映出來燭火的亮光,但是更多的一片暗沉,他低了頭,“是。”雖然他沒有猜出來,但大王此舉另有深意啊……
薑晨補了一句,“立刻召回。”
“是。”
殷破敗做事果真有效率又足夠的心思縝密,薑晨此令一下,白日中午,他就將殷成秀換了回來。
因為淩晨時候殷破敗又放出去一些逃難之人,周營又收下了。這些兵將還在向薑子牙稟告,要統計人數的時候,殷成秀就已經被不知不覺換回來了,自有其餘人頂了他的名頭。
神不知鬼不覺,在人數不確定時換了人,少了人,計劃完美。
此番出去的難民蓬頭垢麵,人數又有上百個,西岐底下的將士不會這麼快認識,而上頭有能力全部認識的又不對這麼些難民多加注意。誰也不會注意到其中已經有個人被掉了包。
至於頂替的那個,哪怕薑子牙查到又如何。他就算有再多奇珍異寶,又寶鑒這樣的珍品,人家不是殷成秀,也確實未做甚麼殺了馬氏之事,他查到也壓根兒毫無用處。
翌日清晨從那些百姓中傳來的消息,讓殷破敗驚了一身冷汗。遲那麼一步,他家的獨苗苗,恐怕就要魂歸地府了。雖說已做好了為朝歌赴湯蹈火的準備,但是赴湯蹈火,最好還是能避則避。
難怪大王要他立刻召回成秀,實在險之又險!他還以為大王恐怕成秀立功太多,對招他回來一事頗有猶疑,萬幸,他不敢違抗大王的命令……殷破敗長歎了聲,大王英明,實在英明,令人敬佩的英明……
薑子牙查了許久,確實是查到了一星半點蛛絲馬跡。有將士說,馬氏死的那個夜裡,看到朝歌難民營帳裡有人出來。
薑子牙聽聞此言,立刻親自就去查了,這一查才發現,朝歌難民營中就已陸陸續續收留了有一百五十多人,其中甚至還有不少壯年男子。他心頭疑竇頓生。
如今朝歌正是困窘之時,何以能將這些青壯年能上戰場的男子放出朝歌,此事可是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