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應鸞也是心頭大震,沒想到成湯敵對竟是女媧娘娘,這……不行,人哪能與神鬥,看來他的計劃可能還需要斟酌了……
許子德見他臉色就大約猜到他的想法了,卻半分不憂心,今日啊,這朝歌城的懷抱,崇應鸞是想投得投,不想投還得投!
“昏君!休要胡言亂語!此全因你不修身儉德,濫殺無辜!豈能賴於娘娘!”薑子牙就差指著薑晨鼻子了。
“哦?呂尚昔日為我朝臣子,身在下大夫。明知宮中有妖孽在,你身具法力,為何不收了她?”
薑子牙一時語塞。
西岐眾人見此,心裡都是一沉。這麼說來……
許子德見縫插針,十分口齒清晰又迅速高呼一聲道,“啊!大王!沒想到幕後黑手竟另有他人!女媧為了一己之私竟然挑起了這般慘烈戰爭,我等被蒙騙了啊!將士們,大王才是我等的君王啊!”
周營裡就有朝歌人附和,“大王!”
“大王!”
……
許子德手中刀哐啷一落,駕馬就投向了對麵,之前北營已經收到崇應鸞明示的領頭將士懵了一懵,反應過來時想也沒想就跟著許子德出去了。
因侯爺說了,到時一擲兵器,就是個信號,那就說明他決定歸順大王了……而許子德正是侯爺麵前的大紅人,這兵器由他來擲也十分正常……
北營不少將士衝出的時候,崇應鸞頗為傻眼,不是,他這刀還沒落地呢,你們怎能就投往對麵。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毫不猶豫駕馬跟了過去。
他敢不跟著麼,若是他不走,北營卻走完了,薑子牙不找他算賬才怪,相比起來,救大王於水火之中的後果會更平安……
而許子德這一聲,可不隻是為北營喊的,周營裡還有不少人是朝歌的,許子德這號令一出,他們紛紛扔了兵器投向了朝歌。
在這幾個月的周營生活裡,這些人看似每日在營裡無所事事,但其實也充分的發光發熱了,有遇到親友的,將自己的思想傳播一遍,親友再傳播給親友的親友,紂王被逼無奈委曲求全心懷萬民的思想就如瘟疫一般,一傳二,二傳四……
偏生殷破敗最先教給他們的,就是潛移默化加保密,這些人在周營遊走數月,卻一直未鬨出什麼風波。
也有些士兵其實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見周圍的人扔了兵器撒腿就跑,有樣學樣罷了。
周營登時亂成了一鍋粥。
薑子牙站在戰車上努力的指揮,“叛逃者,殺無赦!東營!莫慌!北營!休走!……”
但周圍嘈雜,聽到的願意聽的不過戰車附近一兩人耳。
他正在喊,卻見一道利箭破空而來。擦著他的臉頰沒入戰車,一道血絲冒出來……薑子牙拂袖,一看,遠處那人一身黑甲,在這樣慌亂的戰場上卻如此淡然。薑晨從旁側士兵的箭簍子中又抽出一枝箭來,悠悠搭在了長弓之上。
薑子牙眸中顯現出來一枚放大的泛著寒光的箭頭,他猛然失神了,明明心中瘋狂的想要逃開,身子卻僵硬的半分不知道動彈。
直到哪吒一聲大喝,“師叔!!”乾坤圈泛著燦燦金光打過來,薑子牙清清楚楚看到了箭頭碎裂的粉末飄散開來。
他僵硬地抹了抹臉,指尖一些碎屑落下來。
這才反應過來危險解除了,他腿一軟,跌在戰車上,麵色煞白。
論起來薑子牙也就是個法力不行的弱者罷了,他可沒有哪吒楊戩那般神威,刀風劍雨裡闖蕩過,撿了一條命回來,此時也鬆了口氣。
他下意識往對麵一看,正正對上薑晨視線。
薑晨微微一笑。
他偏偏就從那一抹笑中看出了許多諷刺,胸口一悶,咳出血來。
哪吒慌了,“師叔!師叔!”
薑子牙扶著哪吒站起來,有氣無力道,“無恥……殷紂……”
薑晨卻依然笑的溫潤。
他怒指著薑晨,張口半天,沒能罵出話來,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周營鳴金收兵。來時十萬人,離開卻隻剩了三四成。
這跑來朝歌的,有四萬是崇應鸞手下北營兵將,隻有不足一萬是朝歌難民拉來的對西岐不滿之人,還有萬餘是不知原因,有樣學樣莫名其妙跟著周圍兵將跑過來的……至於剩下的,大約是混亂中,被踩死了吧……
這些人都交到殷破敗手上了。
至於崇應鸞,自當由薑晨親自為他上一上思想教育課……
他開口第一句,“昔日你父崇黑虎死於澠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