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敏感點(2 / 2)

江池騁抿住嘴唇,微微俯下脖頸,捏起他的後衣領嗅了嗅,是淡淡的柑橘香。

他睫毛輕顫一下,琥珀色的眼睛盯著後頸處那片光滑平整的肌膚,視線猶如實質,驀地,捏著衣領的手指一鬆,拇指指腹輕輕刮過那片肌膚。

那裡沒有腺體,也不如omega般敏感,哪怕被觸碰,也沒有太大反應,隻是輕輕晃了晃腦袋,想把脖子上東西甩開。

alpha不滿足於這樣的反應,拇指指腹與食指捏起那片軟肉,反複摩挲,緩緩施力,揉捏的位置順著脊椎骨一點點往上,靠近神經密布的大腦皮層。

石野忽然抖了一下,皺起眉頭,嘟囔一聲:“唔…拿走……”

江池騁鬆開手,看著他呼吸又變得均勻綿長,起身去臥室抱了床被子,蓋在他身上,把客廳燈一關,進了浴室。

他撕掉腺體貼扔進垃圾桶,抬手輕輕撫摸上那片柔軟的敏感地帶,掌心下的肌膚微微發燙,他能感受到深處如同即將沸騰的開水般,一串串向外湧出的氣泡。

按照體檢報告,不出意外的話,他將在半個月後迎來今年最後一次易感期。

alpha的易感期並不像omega的發情期般頻繁,一年隻有兩次,根據體內信息素水平不同,易感期的反應強弱和時間長短也不同,一般情況下,三到四天就會結束。

江池騁估計是分化太晚,憋壞了,每次易感期都來勢洶洶,持續將近一個星期,打再貴的抑製劑,效果都微乎其微,毫不誇張的說,每次易感期他都要被折磨地褪層皮。

alpha父親偏心江池早,向來不怎麼管他,omega爸爸實在是看不下去小兒子這麼痛苦,才不等他到法定結婚年齡,就張羅著給他準備訂婚。

隻要有omega幫助安撫,易感期的痛苦就會消減大半兒,而安撫的方式無非三種,一種是安撫信息素,一種是臨時標記,最後一種,終身標記。

無論哪種方式,一定會形成依賴。

江池騁心裡頭還住著白月光,脾氣又倔的要死,寧願褪層皮也不肯標記omega,可他爸爸也是個倔脾氣,兩人僵持了近乎一年,好容易周舟回國,兩家人準備訂婚,江池騁又逃了婚,這下徹底跟他爸爸鬨翻了,氣得揚言再也不會管他。

眼下日子又快到了。

但這一次不一樣了,這次他心心念念地人兒就在他身邊,並且白紙黑字地答應過他,會陪伴他度過易感期。

*

石野在客廳地毯上睡了一晚上,背靠著沙發墊,第二天起來腰酸背疼的,脖子還有點落枕,幸好江池騁還有點良心給他蓋了被子,不至於凍感冒。

石野看著不遠處圍著他轉的白色金吉拉,伸出手:“菲菲,菲菲過來。”

大尾巴跟雞毛撣子似的,晃著走過來,石野把它抱懷裡,開始檢查江池騁昨晚的勞動成果。

嗅了嗅毛發,香噴噴的,看了看爪墊,粉嫩嫩的,再扒開它的嘴巴聞一聞,沒有異味。

石野很滿意,把貓扔到一邊兒,爬起來開始捯飭自己,洗完臉他還偷偷抹了江池騁的水乳,雖然看上去也沒什麼區彆。

小麥說下午三四點左右過來,門鈴響時,石野正逮著貓戴小帽子,他扔下貓,一拉開門,一捧錦簇的粉色康乃馨塞滿了他的視野。

石野瞪大了眼睛,有點不知所措的後退半步,康乃馨也緊跟著往他懷裡塞,他又想後退,那捧花後麵,露出一雙彎成月牙兒的眼睛。

“拿著呀。”

石野木訥伸手:“這…這是送給我的?”

小麥點頭,動作熟練又自然地進門,彎腰換上客用拖鞋:“來的時候路過一家花店,我自己包的,漂亮嗎?”

“漂亮。”

石野低頭嗅了嗅,臉上有點不好意思,沒想到這輩子一束花沒送出去,反倒叫omega先送給了他。

“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花……這是什麼花?”

“這是康乃馨,花語是溫馨的祝福和愛。”小麥手裡還提著另一包東西,走進門轉了一圈,把東西放進冰箱裡。

愛……

石野抱著花站在原地,咂摸著這個字眼,擋在花束後麵的耳根微微泛紅。

“你的手怎麼樣了?”小麥問。

石野回過神,招呼她到沙發上坐下,把花小心放到桌子中央,倒了杯水給她:“好多了,江池騁說,再過兩天就能消腫了。”

小麥今天也打扮的很漂亮,上麵是件微微緊身的米白色毛衣,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下麵是條牛仔裙,頭發兩側編了小辮兒,順著烏黑茂密的長發地披散在肩上,顯得人乖順又有點俏皮,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柑橘香。

“他也太不小心了,”小麥抱怨了句,又眨了眨眼:“能給我看看嗎?”

石野點頭,把包著紗布的手伸過去,他剛想解開纏繞的繃帶,小麥已經雙手捧住了他的手。

她微蹙著眉頭,拆繃帶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受傷的手捧在omega手裡,和捧在alpha手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癢癢的,像有小螞蟻在上麵爬。

石野緊張地微繃緊脊背。

紗布拆開,小麥眉頭皺得更緊:“好嚴重啊。”

其實過去兩天,腫脹已經消去不少,昨天江池騁又給他按摩過,瘀血也散了一些,石野從小混跡在田徑場,什麼嚴重的傷沒見過,自然不覺得有什麼,omega估計是從小被保護的很好,才會覺得這傷嚇人。

“要不彆看了吧。”

石野怕嚇到她,往回抽手,卻被小麥攥住了手腕,柔軟的掌心握住那一刻,石野整根小臂都緊繃起來。

“是不是很疼?”小麥抬起擔憂的眼睛。

“剛夾到很疼,現在不怎麼疼了……”

石野話沒說完,就見小麥低下頭靠近他的手,視線全被她頭發遮擋,看不見她在做什麼,石野條件反射般蜷了下手指,心臟提起來。

充血腫脹的指腹在濕潤的藥物裡包裹久了,十分敏感,乍一暴露在外,連空氣中最微弱的氣流都能感知到。

忽然,他感覺手指涼颼颼的,一陣一陣的,是小麥在輕輕給他吹,不一會兒,他感到腫脹處被施加了力道,不重,不疼,倒像是上百隻小螞蟻在輕輕啃食上麵的軟肉,酥酥麻麻,忽然,力道略重一分。

石野手臂禁不住一抖,強壓著把手抽回來的衝動,張了張口,聲線都有些發抖。

“小麥……你,你彆碰了。”

江池騁抬頭看見他臉頰發紅,鼻尖冒汗,眼神也不住躲閃,從那天晚上拉他手時他就有點懷疑,眼下剛好得到驗證。

小野哥的敏感點,真的是手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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