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不舒服?”越臨問。
楚寒今:“渾身燥熱。
越臨應了一聲,到榻上坐下,手搭在楚寒今肩頭,輕輕將他抱進了懷裡。
“乾什麼?”
男子的熱氣渡送而來,楚寒今肩膀一瞬間繃緊,變得僵硬。
“沒事。”越臨說,“我先查看原因。”
越臨修長的手指放在他腹部,骨節分明,微微浮著青筋,觸摸靈氣的動作嫻熟,似乎以前哄過無數次。
他探知片刻,道:“還是靈氣不穩。”
楚寒今:“不穩?”
越臨:“說過了,孩子也需要我的靈氣。”
“……”
什麼破禁術。
楚寒今麵無表情地想了一會兒。
越臨鬆鬆地攬著他的肩:“要是不介意的話,就由我抱著你睡,畢竟今天剛聞過麝香味,孩子或許有些害怕。”他申明,“並不是每個晚上都要我抱著。”
他講的合情合理,楚寒今再不同意,此時也沒有話說。
越臨單手攬入楚寒今纖瘦的窄腰,另一隻手穿入烏發之間,把玩似的勾弄著,掌心不安分地沿著脊梁摩挲。他鼻尖靠近楚寒今白皙的頸,輕輕地嗅著,發出一聲微微地輕歎。
像是垂涎獵物的猛獸,因隻能遠觀而徘徊。
楚寒今琉璃似的眸子微轉,漠然:
“請自重。”
“……”
越臨歎了聲氣,道:“好。”
看來他的妻子對他毫無感情。
“……”
楚寒今半閉著眼,被他抱住時,一直在強忍踹開他的衝動。
不過,或許真的是聞到了越臨身上的氣息,或是父輩的靈氣感知,胸口一直以來的悶熱感減輕,體內躁動的氣息安分下來。
越臨身上有股沉檀的香氣,很淡,卻能安神。
楚寒今本來隻淺聞著,等意識清醒,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自己竟然睡著了。
他躺在越臨懷裡,頭枕著他肩灣內,而越臨半撐身閉著眼,下頜輕輕搭在他烏發,手攬著他的腰仔細地護著。
這個姿勢很契合熟練。如果不是經常在一起睡,現在不會有這樣的默契。
可以想象,越臨以前就是這樣摟著他睡覺的。
——也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如此親密,就不會有這個孩子。
想著,楚寒今皺了下眉,將他身上的被子掀開:“起了。”
越臨嗯了一聲:“睡得好嗎?”
很不好。
楚寒今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顯得像一夜春宵後的溫聲軟語。
他現在脾氣很大。
不過他脾氣大一點就炸,相較之下越臨要收斂一些,安安靜靜到後廚準備了飯食,端到楚寒今跟前。
他很高,長得俊朗高大,可現在做小伏低的模樣,估計楚寒今揍他一拳也不會說個不字,還是微笑著替他揉手,說老婆辛苦了。
楚寒今說起正事:“昨晚春宴一個百大家的修士,說他曾見過與琴魔脖頸上相同的咒印。”
越臨抬頭:“什麼地方?”
“漠北。”
說完,陷入了沉靜。
越臨忙著給楚寒今夾菜,語氣不出所料:“漠北緊挨魔境,人事雜亂,一向是仙道與魔道兵戈頻繁、熱戰不停的地方,也是滋生禍患的溫床,那地方出現相同的符咒,合情合理。”
這是一道高階傀儡咒,翻遍藏書閣內的記載,未曾看到相似的描述,肯定是後人新創的。一般來說,如果創建的咒術違反人之常情,為世俗倫理所不容,被六宗審判後,會列為禁術,銷毀修煉的方法。
如果再有人偷偷修煉,會被六宗下發“殺牌”,逐為魔道,追殺到天涯海角。
楚寒今看了看碗裡快堆成山的菜,擋住,問:“你覺得操縱天葬坑琴魔的人,和出現在漠北的人,會是同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