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迎沒理他的誇讚,隻說了聲:“麻煩您幫我謝謝方書記。”
青年小夥訕訕地摸摸鼻子,答應了。
區裡還有事兒等著他乾,青年小夥沒有久留,臨走時輕輕彈了夏迎一個腦瓜崩,然後哈哈大笑著跑了。
夏迎無語地揉揉腦袋,把蛇皮袋先寄放在母老虎這兒,準備等下午放學後再拎回去。
下午放學,夏迎怕蘇勇士在路上堵人,便讓春寶和旺生多等了會兒,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去了母老虎辦公室,把蛇皮袋拎上,回了家。
正如夏迎猜測的那樣,方書記這次送來的東西是四本課外書,兩個隻顏色不同的筆盒,鉛筆和橡皮各倆。
回到家太陽還未完全下山,夏迎又念著莊呈郢一整天沒來上學,放了書包,抱起屬於莊呈郢的東西,飛快地跑去村東頭老趙家。
院子裡沒人,屋門半掩著,老趙家罕有的靜。
夏迎站在院子裡朝屋裡張望了眼,屋裡漆黑漆黑的,看著不像有人在家。
她咽了咽喉嚨,喊:“有人在家嗎?”
無人回應。
夏迎不放心,放大了聲音,又喊了聲:“有人嗎?”
依舊無人回應。
難不成莊呈郢真的被送去鐵匠鋪了??
夏迎心裡忽然冒出個不好的想法,她轉身就走,準備去牛小山家的鐵匠鋪。
她急匆匆轉身,低著頭就往院子外跑,可沒跑兩步,忽然額頭撞上了一個硬物,厚實而又帶著溫度。
“疼……”夏迎一邊捂著額頭痛呼,一邊往後退了一步,抬頭打量了眼。
麵前筆直地站著瘦削的少年。
眉目間透著隱約的不耐煩,莊呈郢繃著臉,嘴上像吃了什麼果子,唇色染了嫣紅。
莊呈郢鼻尖輕哼,眸光往下一瞥,看見了夏迎懷裡抱著的書和鉛筆盒。
他心臟一跳,像是想到了什麼,可嘴裡依然硬邦邦地說:“誰叫你不長眼睛。”
見他這麼不近人情的冷漠樣,夏迎不知道為什麼,莫名覺得委屈極了。
枉費我那麼擔心你!
夏迎氣呼呼地把懷裡的東西一股腦塞到了莊呈郢的懷裡,然後頭也不回地跑了。
寂靜的院子裡,西邊晚霞燦爛,莊呈郢站在滿院的霞光裡,狼狽地把懷裡的東西抱緊,扭頭看著夏迎跑遠的背影。
她就這樣跑了,居然讓他有種不知所措的錯覺。
莊呈郢吸了口氣,搖搖頭勸服自己:“一定是自己上山太累了,才冒出這樣的想法。”
……
直到晚上七八點,張桂英和趙四勝抱著福妞灰頭土臉地回來。
一路上胡開明可把這夫妻倆罵慘了,早上把他嚇得跟什麼似的,可到了衛生所這倆人倒好,直接從板車上跳下來,捂著肚子衝進了廁所,稀裡嘩啦一通拉,弄的整個衛生所臭氣熏天,叫人好不惡心。
“你倆回去好好反省!今天這事兒我姑且不算賬,可莊娃兒讀書的事兒你要是再從中使絆子,仔細年底分米分肉沒你家的份!”
趙四勝連忙擺手,急道:“不會了不會了,胡隊長放一百個心!”
胡開明這才冷冷哼了句,摔手走人。
等他走得不見人影了,張桂英掀起衣擺嗅嗅,隻聞一股惡臭,讓她心裡直犯惡心,她嫌棄地拽著衣服,衝屋裡喊:“喂!還活著沒有!趕緊麻溜地給我燒鍋開水洗澡!”
屋裡莊呈郢還未入睡,聽到張桂英的尖銳嗓門,沉默了會兒從炕上下來,心情倒不鬱悶。
不管怎麼說,係統能升級很大一部分功勞都得記在表舅一家的頭上,某種程度上還得“感謝”一聲。
莊呈郢穿過堂屋時,張桂英和趙四勝正咕嚕嚕喝水,那模樣像多年沒水喝的渴死鬼,眨眼間一壺茶見了底。
莊呈郢默不作聲地去了灶房,開始燒水。
他坐在灶台後,點燃了柴火,火光亮起,莊呈郢望著那一簇鮮豔的火苗,跳動的熱焰中似乎浮現出了一張帶著嬰兒肥的委屈的臉。
和傍晚時氣呼呼跑走的夏迎一模一樣。
“啪嗒”一聲,柴火炸開了一朵火花。
莊呈郢猛地回過神,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一把抓起幾根柴塞進了灶台。
直攪得火焰如蛇般扭曲。
也直攪得那張臉再無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萬分抱歉啊,這幾天趕實驗方案,有點忙啊,等這事兒忙完,一定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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