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 / 2)

彌海理穗在聽到這個突兀的問題後一時沒反應過來。

太宰治從未主動說明過他到底在尋找什麼東西。

自己也曾猜測,對方是在尋找什麼?

生命的意義嗎?

“雖然並不確定是否已經找到了, 但是我所熟悉的太宰治, 在和織田先生加入武裝偵探社後, 露出了……非常溫柔的笑容。”

彌海理穗也不知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

“就像是午後曬太陽的貓一樣, 懶洋洋、暖呼呼的, 比起以前也更容易靠近一點了……”

太宰治在聽到這形容後表情有那麼一瞬的微妙。

這時彌海理穗突然想起一件事。

“說起來,那張照片我還沒刪掉……”

“要看一下嗎?未來的你。”

“嗯?”

太宰治愣了一下後挑了下眉。

“不過這張照片是四年前拍的, 當時的太宰先生是十八歲。”

彌海理穗將相冊打開後點進裡麵唯一一張照片,接著將手機翻轉過去。

太宰治看著那張照片, 露出了略顯怔鬆的表情。

照片上的麵容熟悉又陌生,比起自己現在的模樣輪廓更加成熟一點,他半摟著旁邊略顯局促的少女肩膀,唇邊掛著輕鬆柔軟的弧度。

那是他不會露出的表情, 但也的確是自己, 正因為是自己, 所以他無比清楚照片上的那個黑發青年到底是懷抱著怎樣的情緒。

那是他本以為永遠不會觸及的存在。

彌海理穗覺得這張照片也就看個好奇而已,但不知為何對方卻看了好一會兒。

在太宰治將手機還給自己後,他站起了身,神情看起來和之前沒有多大區彆。

“明天中也會來接你,好好休息吧。”

太宰治並沒有對這張照片做出任何評價, 甚至沒有回應,他在說完這句話後就朝門外走去。

然而在關上門後他並未立刻離開,而是在空無一人的黑暗走廊上站了一會兒後才邁出腳步。

雖然彌海理穗不清楚為什麼太宰治要在半夜過來說這件事,不過她還是給對方找了個理由。

可能是白天太忙了吧。

困意漸漸湧上來。

明天就可以離開了, 自己卻有種太過突然的不真實感。

說起來,她在這個世界待了快一個月,也不知道自己世界怎麼樣了……

第二天一早,病房門就被敲響了。

彌海理穗掙紮著睜開困倦的眼睛,看了眼窗外才蒙蒙亮的天色。

雖然從昨晚太宰治說的‘明天’中就察覺到了時間緊迫,但沒想到居然這麼早。

“準備一下,我帶你離開。”

中原中也並沒有進去,而是在說完這句話後等在外麵。

彌海理穗應了聲,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進行洗漱,她也沒有需要攜帶的東西,差不多十分鐘後就出去了。

在跟著對方來到外麵後,微涼的空氣讓她還有些混沌的頭腦清醒了一些。

彌海理穗本以為是坐車離開,然而直接被否定了。

中原中也一邊抱著她跳上高樓,一邊警惕著周圍。

“坐車有太多不安定因素,計劃與路線由太宰製定,以防那個死屋之鼠首領阻攔。”

“中也你昨晚沒休息嗎?”

彌海理穗有些緊張地抓緊了對方的衣服,在靠近時她嗅到了一股彈藥的硝煙氣息。

“嗯,最近比較忙。”

雖然‘羊’解散了,但是他加入了港口黑手黨,而組織由於剛換首領,再加上前任首領留下的爛攤子,一切都處於亂七八糟的狀態,現在還有費奧多爾這個來自平行世界的麻煩,可用人手太少,現任BOSS也有點焦頭爛額。

在中原中也的重力操作下沒過多久他們就落到了地麵上。

彌海理穗有些錯愕地看著麵前這個熟悉的普通民房,這是自己小時候在爆豪家旁的住址。

而無比臟亂的客廳彰示著這兒和她所在世界一樣,自從母親去世後就被廢棄了,多年無人居住。

中原中也直接帶著她來到書房,然後打開書桌上的機關。

牆壁邊的書櫃在她震驚的目光下緩緩移開,露出通道。

這是一個並不算大的地下室,到處都是雜亂的線纜,數台電腦閃爍著指示燈,正中央是可供一人進入的機器。

而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男人正頭也不回地在筆記本上操作著什麼。

在聽到他們進來的動靜後一邊盯著屏幕一邊說道:“請稍等一下。”

在過了幾分鐘後對方才敲下回車鍵轉身看向他們。

彌海理穗注意到對方主要是看著自己,神情有點複雜。

“在你的世界我成功了嗎?”

雖然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她還是聽明白了。

自己父親一直在研究‘核’,就是為了能穿越時空改變母親去世的過去。

“成功,但也失敗了。”

彌海理穗看著對方因為連日熬夜而青黑的眼底,輕聲說道:“不管多少次回到過去,既定的事實都不會改變。”

彌海圭吾握緊了雙手,閉了閉眼,難掩失望。

“……我明白了。”

接著便起身開始啟動機器。

“時間已經不多了,你們有什麼想要告彆的話現在可以說了,待會兒就沒時間了。”

彌海理穗愣了一下,看著旁邊的橘發少年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然後還是中原中也先開了口。

“你……”他摘下帽子,似乎是在苦惱該怎麼說一樣抓了抓頭發,“那個,謝謝。”

“嗯?”

彌海理穗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突然道謝。

“就是之前……”

中原中也的眼神仿佛不知該往哪放一樣四處漂移,話語也有些磕磕巴巴。

“你在醫院說的……”

這半個月雖然很忙,但還是會不時想起那天那番話。

如同被溫暖的潮水包裹住一樣,對方擔憂而小心地替他著想,那種純粹的善意,讓他有一種無所適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