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場戲(1 / 2)

自覺重擔在肩、使命光榮的蘇星河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就和每一個為了年終獎奮鬥的社畜一樣,以最紮實的作風,最堅決的態度,最嚴格的標準拍戲。

吉雨嘉都快被他這種每天都是幾條過的狀態搞抑鬱了。

因為她完全跟不上蘇星河的節奏,她甚至不知道蘇星河是怎麼做到的。

秋玄仙尊這個人物其實非常不好演,因為他成長的每個階段都有非常鮮明的性格特征,但是不管怎麼變,他的本質是沒有變的,這就要求演員必須在詮釋區彆時把握住不變的特征。

這非常難,至少吉雨嘉做不到,她能把每場戲的狀態和情緒順利的演出來,已經廢了洪荒之力了。

至於去考慮整個人物的完整性和延續性,她還沒有那麼精力。

當然了,不是特彆講究的導演也不會做特彆的要求,畢竟一部劇幾十集,他們的時間又非常緊張,不可能像是拍電影一樣去摳細節。

所以在周導看來,蘇星河隻要能順利演出幾個時期的鮮明特點就行了,他並不吹毛求疵的要求演員能把這些變化演的順理成章、毫無瑕疵。

因為在最後播出的時候,秋玄仙尊時期的戲份占大部分,他少年時、成長時的劇情非常少,觀眾會自動在腦內幫助演員補全這部分改變的留白,所以一些瑕疵是完全可以忍受的。

但是蘇星河很顯然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蘇星河本來就隻有十八歲,所以由他來演少年時候的秋玄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隻需要將仙尊時候稍顯淩厲的妝容一換,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郎。

如果隻單看這一身裝扮,說他是其他戲裡的主角也沒有人會懷疑。

畢竟此刻的蘇星河,穿著一身紅衣,身上全是金色的配飾,就連偶爾露出來的靴子上都繡上了金線,和秋玄仙尊幾乎是兩個人。

所以演員隻要不注意,就很容易把少年秋玄演成另外一個人。

但是蘇星河不同,就連劇組裡最苛刻的人都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蘇星河,就是他們心中的少年秋玄,就是昆侖仙山上天資最耀眼的雛鳳,而不是彆的什麼人。

因為他眼裡的光熾熱、無畏、沒有半點躲閃,仿佛所有的人和事都沒有辦法讓他屈服,和後期的仙尊幾乎沒有差彆。

隻是前者更加肆無忌憚,後者更加內斂深沉而已。

這種感覺微妙得很,很多人或許很難形容蘇星河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周導是個經驗豐富的導演,所以他知道。

蘇星河所有的微表情和小動作,都和仙尊時期一模一樣。

如果這是蘇星河專門設計過的,那他確實是個非常用心的演員。

如果沒有,那他就是真正的老天爺賞飯吃了。

但不管有沒有,周導都非常滿意。

“各單位注意,a!”

周導話音一落,蘇星河就一臉憤怒的出現在了鏡頭裡。

“你們這是在乾什麼?!”此刻他瞪圓了眼睛,活像是被踩了毛的小豹子。

因為眼前的一幕實在太讓人生氣了。

少年的秋玄完全想不到,昆侖的山腳下,竟然有修士在以活人的精魄修煉。

而且這個修士他一點都不陌生,就是昆侖山主最喜愛的孫子。

“是你?”被發現的人卻一點都不在意,他把身前已經沒氣的凡人往旁邊一甩,站起來道:“怎麼?你想為這些凡人出頭?”

秋玄橫眉怒對道:“利用凡人精魄修煉乃是邪道,就算你是昆侖山主的孫子,修仙界也容不下你!”

“嗤!我爺爺早就飛升,就算我用修士的精魄來修煉,昆侖山上的人也不敢說什麼。”

昆侖山主早已位列仙尊,區區修士確實不敢對他最愛的孫子說三道四。

可是秋玄不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一生的悲劇也就從這裡開始了。

“cut!”周導道。

蘇星河氣呼呼的停了下來,實在是代入感太強,所以他還在生氣。

一想到之後的秋玄會因為那個邪修家破人亡、靈根破碎、失去摯愛,他就氣得不行。

鄭明最近已經摸透了蘇星河的情況,知道他出戲慢,趕緊拿了一杯奶茶過來哄著蘇星河喝了。

果然喝了奶茶之後,蘇星河的神情就緩和了下來。

鄭明擦了擦汗,還好有奶茶這種迷之武器,不然蘇哥得生多少氣啊。

畢竟秋玄的一生實在太慘,慘得他都覺得生氣,更彆說飾演秋玄本人的蘇哥了。

飾演紈絝邪修的演員見狀也忍不住擦了擦汗,雖然這個劇組才開戲半個月,但是誰都知道,和蘇星河一起演戲真的壓力山大。

因為蘇星河ng的次數太少了,而且認真得和大家格格不入。

除了背台詞就是研究劇本,既不加入他們白天開玩笑的小組,也不加入他們晚上聚會的小組,簡直像是一群學渣裡麵混入了一個學霸,還是教導主任級彆的。

簡直可怕。

完全不知道自己給彆人造成了心理陰影的蘇星河其實非常無辜。

他左肩擔著秦總的天價投資,右肩壓著秋玄的悲慘人生,不得不天天挑燈夜戰、懸梁刺股,就怕把秋玄這個角色演砸了。

就連晚上器靈給他準備的考試他都沒參與了,隻一心一意的研究這部戲。

想到這裡,他又有點生氣了,秋玄太慘了,慘得他必須多喝兩口奶茶。

在艱難的拍戲過程中,隻有奶茶醇厚的口感和濃鬱的奶香才能治愈他了。

多謝前幾天給他買了第一杯奶茶的劇組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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