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節目組開始,程奚從未主動用過通訊器。而且通過行事能看出他不是急躁的人。
為什麼催了兩次?陶時延眉頭微皺。
“彆吵了,”他從許勵初手中拿過帽子,“我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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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錄製以來陶時延第一次主動接任務,許礪初聽傻了,直到雙手空空才回過神,而陶時延已經帶頭上了車。
去鄉紳莊園的路上,他們不停和埋伏在那邊的沈懿交流:“懿姐,現在花園多少人?”
“我數數......差不多二三十個吧。”
狗節目組挺舍得花錢雇群演呢,“那男女比例怎麼樣?有沒有侍衛什麼的?”
“男女人數差不多,侍衛沒有,但有四個園丁和兩條狗......這狗看著不太好對付。”
沈懿話音剛落,幾人便聽到一陣犬吠,光聲音都能感覺出不是善茬子。
“這樣吧,我把狗引開,”王子韓說,“礪初、小白,你們負責搗亂,可以嗎?”
“好,就這麼定了。懿姐,麻煩你在外麵策應。”
三言兩語定完計劃,十分鐘後,中巴停在鄉紳的花園門口。
看到熟悉的車身,沈懿摸過去,把地形地勢給幾人講了一遍。王子韓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肉,比了個加油的手勢,輕鬆跳下車。
然而事情根本沒他們想的那麼容易,首先,王子韓低估了狗的殺傷力——那是兩隻德國黑背犬,聰明且凶狠,根本不吃外人給的肉。
沒辦法,王子韓靠耍猴激怒狗才把它們引走,很快便跑沒影了,隔老遠都能聽到他的慘叫聲。
緊接著,許礪初叉腰氣勢洶洶衝到鄉紳麵前:“你這個愛情的騙子!昨天還說最愛我呢,今天就娶彆的女人了!我要讓所有人見識見識你的真麵目!”
為了真實性,節目組並沒告訴群演嘉賓的計劃,賓客真被她唬的一愣一愣。可再聲淚俱下的控訴都頂不過園丁,鄉紳:“來人,把她叉出去!”
許礪初:“???”
這他媽是歪果仁該說出來的話嗎?
她被雄壯的園丁叉走,在一旁輔助的孟白頓時傻了眼,不知所措。
負責策應的沈懿翻了個大白眼,衝進花園,一腳踹翻擺滿菜品的桌子:“你這個小癟三偷我的馬,軋我家的莊稼,今天咱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鄉紳:“我沒......淦,你彆踢我!”
“嗷嗷嗷法克!!
“路易斯!路易斯你去哪了!快來幫忙!!”
場麵霎時亂的不像話,哄鬨的人群中,陶時延終於找到了潛入房門的機會。
而隨著時間推移,程奚煩躁和恐懼的感覺亦愈來愈重。偏偏嘉賓都處在和鄉紳的鬥爭中,沒人說話,通訊器失靈了般沒有反應。
屋子靜的讓人發慌,四麵牆壁似是化成了魑魅魍魎,張牙舞爪不斷向他身上壓,壓的他甚至有些呼吸困難。
他很怕狹窄的空間,更怕空間內隻有自己一人。
“你在哪個房間。”
這時通訊器終於複活了,經過電流的處理,對方聲音意外好聽。
程奚深吸口氣,像之前一樣用膝蓋壓住通話鍵,努力讓自己聽起來正常:“我、我不清楚,我看不到,不過進來以後我走了32階樓梯零13步。”
陶時延“嗯”了一聲,“等我。”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可或許是陶時延沉穩的聲音容易令人相信,或許是陶時延的地位潛意識裡讓人認為不會食言,莫名地,程奚恐懼感真的輕了許多。
隨即他意識到——陶時延應該是混進來了。
否則不會問他在哪個房間。
逃出去希望就在眼前,程奚不管不顧地爬下床。如果陶時延一間房一間房找過去,必定會浪費時間。
他需要給對方一點提示。
最好的方法是把門弄出動靜,讓陶時延循著聲音過來,他試探著找門的位置。
可漆黑和難以控製的恐懼剝奪了方向感,“砰”地撞上了牆。
“嘩啦——”又撞倒了花瓶。
難道在左邊?程奚摸索著折身向左走,沒走出兩步,腳突然絆在類似於凳子腿的東西上,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摔了下去。
膝蓋摔的發疼,但沒關係,他用手肘撐地,咬著牙一點點往起爬。
哪成想好不容易站直,膝蓋一軟,身子又不由自主地前傾!
他不會摔暈在這裡吧?程奚心想,其實暈了也挺好的,總比清醒著麵對黑暗強。
然而,就在馬上要倒下去那一刻,不遠處“吱嘎”一聲。
熟悉的木質香迅速靠近,隨即他被穩穩地接住。
那人掀開他的頭紗,往他手裡塞了一隻溫熱的玻璃瓶,嗓音又低又輕:
“我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清清白白程小奚,從不碰瓷程小奚,懷疑下藥程小奚,被掀頭紗程小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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