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崖村的直播間裡,栽崖村整個村莊被五彩斑斕的燈籠點綴得如同人間仙境。
街道兩旁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
有栩栩如生的龍燈、鳳凰燈,
還有精巧的蓮花燈、兔子燈,燈光映照在青石板路上,
從上空往下看,栽崖村村中間的主道,就仿佛鋪開了一條流光溢彩的星河一般美麗。
遊客們三五成群,笑語喧嘩,孩子們手裡拿著糖葫蘆,興奮地穿梭在人群中,時不時指著某盞燈發出驚歎。
空氣中彌漫著烤紅薯、糖炒栗子的香氣,夾雜著遠處舞台上秦凡短劇公司演員們表演的小品,熱鬨非凡。
其實單論村子裡的熱鬨程度,
西窯村也不錯。
畢竟西窯村是新開的,還有姓馬的手下各種媒體進行了宣傳報道。
西窯村不管是漂亮的燈會,S表演,還是來來往往的遊客,熱鬨程度都不輸栽崖村。
唯一不同的是,
栽崖村那邊,秦凡和秦文一家在開心逛燈會,去栽崖村的秦永定、歐守誠、黃天蕩、韓老爺子以及霍老爺子等人都非常開心,
而西窯村崔延升等人所在的屋子裡,氣氛卻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
屋內燈光白的發慘,崔延升幾人的影子落在桌上的花生瓜子、糖果以及水果盤上,仿佛石像的影子一樣,半天一動不動。
沉默是今晚的晚飯,擔心是今晚的主菜。
崔延升坐在主位上,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指節微微發白。
他的眉頭緊鎖,額頭上深深的皺紋像是刻進了皮膚裡,在這一刻仿佛蒼老了十來歲。
他目光低垂,似乎在盯著桌上的某一點,但實際上,他的思緒已經飄了很遠,想了很多。
姓鄭的和姓馬的分彆坐在兩側,兩人的神情同樣凝重,姓鄭的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崔延升,欲言又止,而姓馬的則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發出輕微的“噠噠”聲。
情況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
但他們畢竟是一方大佬,經曆過無數風浪,不至於像姓孫的那幾個人一樣,被嚇得慌忙逃去了栽崖村。
當然,也主要是崔延升他們的生意不在南洋,不怕秦文找他們麻煩。
落針可聞的房間裡,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崔延升打破了沉默,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諸位,看來,時機未到。”
“我們想的大改變,是不可能了。”
姓鄭的聞言,臉色難看點了點頭,低聲道:“崔老,我現在想的不是大改變,我想的是主家會不會找我們……談話。”
“哎,希望主家根本沒有明白我們的意思,隻把我們這次針對秦凡,跟秦永定他們暗鬥,是集團之間正常的競爭。”
崔延升看了姓鄭的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他沒想到姓鄭的會有這種幻想。
“鄭董事長,你覺得主家會看不出我們的用意嗎?”
姓鄭的歎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知道主家的厲害。
但是他除了抱著那一絲幻想,還能怎麼辦呢?
這時姓馬的微微眯著眼說道:
“主家一定看出我們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