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0號,周六。
八校籃球聯賽在沈大的籃球館拉開序幕。
楊適在的沈外也是這次籃球友誼賽的八校之一。
比賽采取雙淘汰製。
以靳言洲為首的沈大籃球隊一路斬殺,不斷在勝者組勝出晉級。
而楊適在的沈外籃球隊,因為第一場比賽就輸了,進入了敗者組繼續爭奪晉級機會。
也因此,周六一整天,沈大籃球隊都沒和沈外籃球隊在賽場上有任何交集。
周六大家都沒課,況且這次籃球賽有校草靳言洲,籃球場全天都人滿為患。
初杏和舍友也在籃球場看了看籃球,不過沒有一整天都耗在看台上。
隻有在沈大籃球隊上場比賽時,她們才會過來看幾十分鐘。
傍晚,初杏和舍友一起去校外吃晚飯,四個姑娘拐過彎,就看到沈外的大巴車停在路邊。
偏巧還正好撞見楊適和一個女生走在隊尾說笑。
兩個人挨的很近,手臂輕貼著,就差手指輕抬勾在一起了。
而,下一秒,初杏就看到楊適抬手攬住了那個女生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他低著頭,嘴唇幾乎要親到女生的臉頰。
初杏沒想打擾,打算佯裝沒看到楊適,就這麼走過去。
可是她無意打招呼,對方卻叫住了她。
“杏杏?”楊適已經鬆開了剛剛摟過的女生,拎著黑色的斜挎運動包走過來。
初杏不得不停下腳步,禮貌道:“楊適哥哥。”
楊適似乎心情很好,笑問:“今天去看籃球比賽了嗎?”
初杏回:“看啦。”
楊適又笑問:“有沒有看我比賽?”
初杏如實說:“沒有誒,我隻看了紀桉的比賽。”
楊適也不尷尬,語氣像在開玩笑,自嘲:“我這個哥哥果然沒有親弟弟讓你上心。”
初杏不適地蹙起眉,她還沒說話,站在車門前等他的女生就突然學著初杏的語氣出聲喊:“楊適哥哥,該上車回去了。”
說完,還看著初杏笑的一臉無害,目光卻十分挑釁。
初杏頓時心生反感。
“你女朋友在叫你了,快走吧。”初杏的話語透出很明顯的冷淡。
她拉住喻淺的手,正要轉身走,楊適突然攔在了她麵前。
像是怕被那個女生聽到,他故意壓低聲音對初杏解釋:“她不是我女朋友,是球隊的經理,跟我玩的好而已。”
楊適以為初杏吃醋他跟另一個女生走得近而生氣。
他以為初杏在跟他鬨脾氣。
但其實,初杏就是單純地因為他的話,還有那個女生的話,覺得心裡不舒服。
喻淺輕笑,聲音故意揚高,足夠讓那個女生聽得清清楚楚:“哦原來你們球隊的經理不是你女朋友,隻是你的一個備胎啊。”
還在等楊適的女生聽到喻淺這樣說,瞬間就扭臉看了過來。
似乎是沒想到自己被楊適當了備胎,女生的表情登時變得很是難看,然後她就氣憤地轉身上了車。
初杏不想再跟楊適說一個字,拉著喻淺和寧童童還有許音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後,喻淺冷哼說:“什麼狗東西,吃著碗裡的還要占著鍋裡的,又渣又賤。”
結合體測那次的事,寧童童若有所思:“他是喜歡杏杏想追杏杏嗎?那他乾嘛又跟其他女生摟摟抱抱,剛剛倆人都那樣了,分明是在**嘛!”
許音回寧童童:“不是什麼好人,也不見得有多喜歡杏杏,可能就是因為沒有得到所以才這麼騷動。”
“他著急跟杏杏解釋對方不是他女朋友,估計是覺得杏杏因為他吃醋生氣了。”
一直沒說話的初杏驚諤地睜大眼,“我是生氣,但為什麼要因為他吃醋啊?”
許音無奈地笑,安撫初杏:“因為他自戀,覺得你在意他。”
喻淺不屑道:“就他,也配?”
“杏杏肯定不會喜歡他。”
初杏何止不喜歡他,現在都討厭他了。
隻是初杏想不通,小時候感覺人還不錯的小哥哥,長大後怎麼變成這樣了?
雖然當初在姥姥家生活時,初杏跟他也隻有在寒暑假才會見幾次,但那時的楊適給人的感覺是很周正的,為人也正直。
後來爸爸媽媽複婚,她回到海城生活,就和楊適幾乎沒了聯係,偶爾會在過年時去姥姥家遇見他,倆人頂多就是互相打個招呼,客氣地寒暄幾句。
在沈大意外見到他之前,他們最近一次見麵已經是三年前的春節。
她和家人回姥姥家,他跟著父母到鄉下的奶奶家過年。
初杏現在再認真回想,才覺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楊適這個人,儘管她總會喚他一聲“楊適哥哥”。
不過,以後也不會這樣喊了。
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關係。
初杏拿出手機來,把楊適的電話拉黑並刪除。
她忽而慶幸,之前楊適打電話說讓她把紀桉的電話發給他,她當時答應了下來,但掛掉電話後給忘了,後來也沒特意聯係楊適給他紀桉的電話。
他似乎也忘了,沒再提這件事。
不然還得囑咐紀桉少跟楊適往來。
雖然初杏沒跟紀桉說這件事,但紀桉還是知道了。
從喻淺嘴裡得知的。
靳言洲從衛浴間一出來,紀桉就一臉氣憤地跟他說:“洲哥,要是明天籃球賽對上沈外,跟我一起往死裡虐他們!”
靳言洲擦著頭發在書桌前坐下來,不解道:“你吃槍藥了?火氣這麼大。”
紀桉氣鼓鼓:“那個楊適!竟然敢打初杏的主意!”
靳言洲擦頭發的動作一頓,他轉過身看向紀桉,問:“初杏跟你說的?”
紀桉擺了擺手,“怎麼可能,是喻淺告訴我的。”
隨後紀桉就把今天傍晚初杏和楊適之間發生的事大概在宿舍裡講了一遍。
嚴城問:“就是體育測試在場外給初杏加油的那個男的?當時我就覺得他對你姐有點想法來著……”
薛晨忍不住跟紀桉一起罵:“什麼狗玩意兒!桉,明天虐他!讓他找不著回學校的路!”
紀桉越想越生氣:“他在撩撥初杏的同時還很另一個女生搞曖昧!”
“他怎麼敢!”紀桉不可置信地慍怒道:“初杏是他從小就認識的妹妹,兩家長輩還是鄰居,他怎麼敢這麼對她!”
靳言洲眉宇間已經染了一絲戾氣,他沉默著,平靜地將毛巾疊好,然後才冷沉道:“你不能用人的思維去分析畜生是怎麼想的。”
嚴城誇道:“洲哥,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靳言洲說:“希望他今晚會好好祈禱明天彆遇見我們。”
薛晨哈哈笑,“洲哥這是要出手虐菜了。”
嚴城也笑:“我現在無比期待咱們能對上沈外,想看看他們會輸的多慘。”
靳言洲沒再說什麼。
他拿起手機,打開Q.Q找到初杏,點進和聊天框。
最近的一條消息還停留在昨天她發給她的那張照片上。
靳言洲腦子裡不斷地回響著紀桉說的那些話。
楊適在撩她。
他明知道小兔子還沒開竅,也並不傻,肯定不會上鉤。
可心裡還是很悶。
這份悶意裡,比吃味更多的,是來自楊適為了私欲而去傷害她的生氣和憤怒。
初杏,你要保護好自己。
我也會儘力保護好你。
.
隔天。
經過一上午的激烈對戰,沈大籃球隊以絕對的優勢,從勝者組勝出,拿了決賽的一個名額。
而最終從敗者組過關斬將殺出重圍的,正是沈外籃球隊。
還有最後一場即將產生本次籃球賽冠亞軍的決賽,會在下午進行。
午休過後,都特彆期待這場決賽的學生紛紛湧入場館內。
初杏和舍友也一起來了籃球館。
距離正式比賽還有段時間,初杏想去趟廁所,喻淺起身,跟她一起同行,她們的座位由寧童童和許音幫忙占著。
就在兩個女生走在通往衛生間的走廊裡時,楊適很冤家路窄地出現了,而且他正迎麵朝初杏走來。
初杏仿佛不認識他,目不斜視地和喻淺往前走。
楊適卻停在她麵前,喚道:“杏杏。”
初杏被迫停了下,旋即她就拉著喻淺要從旁邊繞過。
可是楊適也跟著她挪動,打定了主意不讓她走。
他表現得恍若昨天什麼都沒發生,隻笑問:“一會兒我就上場了,能給我加油嗎?”
初杏莫名其妙,拒絕:“不能,你是我們學校的對手,我不給你加油。”
楊適無奈說:“可我也是你的楊適哥哥啊。”
初杏皺眉,認真回他:“你不是了。”
“是因為球隊經理也這樣喊了我,所以你才……”
初杏說:“不是的,是我發現,你不配讓我喊你哥哥。”
楊適愣了瞬,隨即問:“杏杏,你還在生我氣嗎?”
初杏十分茫然:“?”
楊適依然堅定地以為初杏在跟他鬨脾氣,於是說:“我跟球隊經理真的沒什麼,你不喜歡的話我就不跟她往來了。”
喻淺聽到這裡,不由得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