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初戀19(1 / 2)

吻杏 艾魚 12058 字 3個月前

靳言洲下樓的時候剛好和吃飯回來的嚴城還有薛晨遇上。

嚴城正在跟薛晨吐槽:“女生宿舍樓那邊的路燈是集體罷工嗎?竟然一個都不亮了,看過去一片黑咕隆咚。”

薛晨率先看到靳言洲,喊了聲:“洲哥,乾嘛去啊?”

靳言洲腳步不停地下樓,淡淡道:“去社團看電影。”

等他從他家身旁走過,忽然又停住。

“嚴城。”靳言洲沒什麼語氣地叫嚴城。

“哎,”嚴城應道:“怎麼了洲哥?”

靳言洲微皺眉問:“哪段路的路燈壞了?”

“就是女生三號宿舍樓北側那邊。”

靳言洲聽明白了。

嚴城說的,正是他每次和初杏看完電影在岔路口分開後她要走的那段路。

嚴城說完突然想起來,紀桉的姐姐初杏就在女生三號樓。

他眼珠一轉,故意說的很嚇人:“那條路烏漆嘛黑!現在人多還不覺得有什麼,等再晚點路上人少了,絕對會特彆陰森!”

靳言洲沒再說什麼,轉身下樓。

他出了宿舍樓後從兜裡掏出手機,給初杏發消息。

【JYZ:你去社團了嗎?】

初杏沒有立刻回。

靳言洲就慢吞吞地往女生宿舍樓那邊走去。

一邊在路上消磨時間,一邊等她回複。

過了會兒,初杏的消息才傳過來。

【CC:我剛到!】

已經在她宿舍樓下站了會兒的靳言洲這才轉身往回走。

隨即,初杏又問:【你到哪啦?】

靳言洲答非所問地回她:【快了。】

發完這條消息,他就收起手機,加快了步子。

靳言洲到了教室後,坐到和初杏間隔一個座位的老地方。

他本來想趁電影還沒開始,問問初杏知不知道那隻兔子會錄音,但話沒來得及說出口,董思嘉就關掉教室裡的燈,點了播放電影。

他們這次看的電影叫《步履不停》。

講述的是因為大兒子的忌日到來,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而發生的事情。

這部電影把日常中的點點滴滴都完美融入鏡頭,將生活的瑣碎感刻畫的淋漓儘致。

而這樣的平淡之下,隱藏著痛失愛子的傷痛。

初杏是第一次看這部電影。

她很喜歡裡麵的兩句話。

一句是:“你才25歲,你可以成為任何你想成為的人。”[標注1]

另一句是:“每次都這樣,總是慢半拍。”[標注2]

這句話就像這部電影所想表達的主旨——人生路上總有一點來不及。

結束了社團活動,初杏穿好大衣要走時,隻剩靳言洲還在。

他們和往常一樣一起結伴離開。

這會兒路上人很少,寥寥無幾,而且他倆身邊也沒其他人。

靳言洲就把看電影前想問初杏的那個問題問了出來:“初杏,你玩過會錄音的玩偶嗎?”

初杏登時很驚訝。

“沒有誒!”她特彆好奇,問:“哪裡有?怎麼玩!”

初杏的反應讓靳言洲一瞬間就確定——她根本不知道那隻兔子玩偶能錄音。

以她的性子,如果知道,肯定會如實告訴他。

所以,她也是無意間把自己說的話給錄了進去。

靳言洲含糊道:“我也是聽彆人說的,不清楚哪裡有賣。”

初杏臉上露出些許遺憾。

到了分岔路口,初杏和往常一樣對靳言洲揮揮手說:“再見呀……”

她的話音未落,靳言洲就淡聲道:“說早了,我也走這邊。”

初杏錯愕茫然:“欸?”

靳言洲麵不改色地張嘴撒謊:“紀桉讓我幫他去三餐買飯。”

初杏了然:“啊……這樣啊。”

因為有靳言洲和她一起走這段黑漆漆的路,初杏就沒有拿手機開手電筒。

她跟在他身邊,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這條路此刻沒有其他人經過,異常安靜。

安靜到隻能聽到他倆的腳步聲。

初杏忍不住輕聲說:“去看電影的時候這條路上人還挺多的,我完全沒害怕,這會兒突然覺得,要是現在你沒在我旁邊,我大概要嚇死了……”

靳言洲輕勾起嘴角。

心裡驀然有種被她需要和認可的滿足。

“怎麼這麼黑啊……”初杏咕噥:“又黑又安靜,如果一個人走也太嚇人了。”

就在這時,突然從旁邊躥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來。

初杏登時被驚嚇到。

她一把抓住靳言洲的胳膊,尖叫出聲的同時,身體本能地往他身後躲。

靳言洲猝不及防被她死死抱住手臂,呼吸驀地滯住。

心跳卻越跳越快,劇烈到幾乎要直接穿破胸腔蹦出來。

她縮在他後邊,聲音微微顫著,快要哭地問:“什麼東西啊……”

靳言洲喉嚨乾澀發緊,勉強擠出一個字來:“貓。”

是隻黑貓。

初杏委屈地哼了聲,慢慢鬆開他的手臂。

她深深地呼吸著拍胸口,心有餘悸道:“還好是隻貓,嚇死我了。”

經過了被貓嚇到的插曲,初杏明顯膽小了很多,有點風吹草動她就緊張地想往靳言洲身後藏。

靳言洲巴不得她能一直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

可她已經鬆手了。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鼓起勇氣,佯裝淡定地把自己敞懷的外套一角遞給她,語氣硬邦邦地像命令:“抓著。”

初杏立刻就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角,同時也把冰涼的金屬拉鏈攥在了手心。

剩下的路,她一直抓著他的衣服,再也沒鬆手。

直到靳言洲陪她走到宿舍樓下,初杏才敢鬆開手放他走。

要進宿舍樓時,初杏突然想起來什麼,扭回臉問:“對了靳言洲,是不是快到計算機大賽的決賽時間了?”

靳言洲剛握住被她鬆開的拉鏈,金屬拉鏈還殘留著她掌心的溫度,沒有絲毫的冰涼感。

聽到她的話,他點了點頭,回她:“嗯,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初杏露出小酒窩,衝他笑道:“加油呀!”

靳言洲的嘴角無意識地噙上了零星笑意:“好。”

既然提到了大賽,他便趁此機會,提前對初杏說:“接下來我應該會經常缺席社團活動。”

初杏眨了眨眼,很理解道:“比賽重要。”

靳言洲很想說,你要是怕走夜路就告訴我。

但他什麼都沒說。

隻點了下頭,就轉身走了。

初杏回到宿舍後,先給姥姥發了條短信,然後就發了條說說。

靳言洲洗完澡上床躺下,睡前習慣性刷空間時,看到了初杏發的那條動態。

她說:“觀電影《步履不停》有感,人生這條路一旦踏上就無法回頭,每個人隻能步履不停地往前走,我們都會不可避免地經曆離散和失去,哪怕再小心翼翼,也總有趕不及的時候。”

靳言洲給她的說說點了個讚。

然後偏頭看向被他放在枕邊的兩隻兔子,抬手輕摸了兩下,閉眼睡覺。

接下來,靳言洲果然沒有再參加社團的看電影活動。

但每次初杏獨自從教學樓走出來,都會遇見他。

他有時是步行剛好路過,有時是正好在開自行車的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