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初吻08(1 / 2)

吻杏 艾魚 20461 字 3個月前

因為喝了酒,初杏難得打破了固定的生物鐘。

一覺睡到快中午才醒。

靳言洲給她發的最新一條消息停留在八點鐘。

初杏睡眼惺忪地回他:【我才醒……】

靳言洲秒回了她一個豬頭的表情。

初杏不認同,為自己辯解:【這次是意外!你知道的,我平常醒很早。】

靳言洲說:【下次還敢喝嗎?】

初杏調皮地回他:【下次還敢!】

靳言洲:【?】

初杏:【我喝酒肯定挑有你在的時候啊!不帶怕的!】

他看到她發過來的消息,哼笑一聲,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對他就這麼放心?

靳言洲轉了話題問:【中午想吃什麼?】

初杏回道:【突然好想吃蛋糕呀!】

然後又很快發了句:【想自己做蛋糕了!言言,我們去家diy蛋糕店做蛋糕吧?】

靳言洲:【蛋糕有什麼好做的。】

下一秒,他就直接發了個蛋糕店的地址過來,說:【這家可以自己做。】

初杏捧著手機抿嘴笑起來。

言言怎麼能這麼可愛。

明明嘴上還在嫌棄著,可蛋糕店都已經幫她找好了。

隨後,靳言洲又發:【那你先洗漱,我帶你吃個午飯再去做蛋糕。】

總不能餓著肚子去做蛋糕。

初杏立刻回:【好!】

兩個人在學校餐廳解決了午飯後,靳言洲就開車帶初杏去了一家diy手工蛋糕店。

diy蛋糕店距離學校並不算近。

跟沈城醫院在同條街上,就在醫院的斜對麵。

進了蛋糕店一切準備就緒。

初杏手巧,原來就在家經常動手做各種小零食,也嘗試過做蛋糕,所以她很熟練。

但是靳言洲不行。

他一個在家基本不踏進廚房的大少爺,彆說親自做蛋糕了,就是讓他熬個粥他都得在網上搜一下步驟。

於是就淪為了初杏的幫手。

在做蛋糕之前需要先係圍裙。

初杏轉身背對著靳言洲,拿著帶子的雙手向後伸,對他說:“言言,幫我係一下。”

靳言洲捏住帶子,熟練靈活地給她在後腰處打了個蝴蝶結。

而後,初杏又拿過一個圍裙。

她踮腳把圍裙套到他的脖子上,就這樣以摟著他的姿勢,給他盲打結,很快就係好了帶子。

“好啦!”她將已經長長的秀發隨手紮成低馬尾,眉眼彎彎地笑著對靳言洲說:“我們可以開始做蛋糕啦!”

初杏戴上一次性手套,開始著手做蛋糕。

靳言洲就在旁邊看著她,在她需要的時候給她遞東西。

她非常熟練地將蛋清和蛋黃分離,在分彆攪拌混勻時,初杏向上伸抬了下胳膊。

靳言洲注意到她擼上去袖子正在緩緩下滑,於是幫她重新往上拽了拽。

初杏扭過臉,對他淺笑了下,然後就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說:“言言你幫我弄吧。”

他接過打蛋器和玻璃碗,很生澀地攪拌起來。

初杏看著他動作木木的,透著一股很不熟練地僵硬感,忍不住笑出聲。

靳言洲被她笑的不自在,彆過頭佯裝若無其事。

初杏問他:“言言你在家做飯嘛?”

靳言洲不願意在女朋友麵前承認自己不會做飯,就模棱兩可地說:“不喜歡。”

初杏眨了眨眼,漾開淺笑道:“我會做好多菜,以後做給你吃呀!”

靳言洲垂眸盯著她,隨即喉結輕滾了滾,低聲應:“好。”

然後又補了句:“我也可以給你做。”

初杏有點意外,又有些驚喜:“真的嗎?”

她看他攪拌雞蛋都這麼生疏,總覺得他不太像會做飯炒菜的人。

靳言洲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嗯。”

“你喜歡吃什麼?”他不動聲色地問。

先了解一下她想吃什麼菜,可以提前學習怎麼做。

初杏說:“其實我喜歡的還挺多的誒,酸甜口的,還有辣的,都特彆愛吃。”

“比如糖醋小排,鍋包肉,還有水煮肉片……”

靳言洲忍不住打斷:“不能都是葷的,也要吃點素菜。”

初杏嘿嘿笑,“素菜就更多啦!西紅柿炒雞蛋,酸辣土豆絲,白灼秋葵,還有胡蘿卜的各種吃法!”

聽到最後一句,靳言洲的唇邊噙上了零星笑意,又很快克製地掩去。

“出息。”他強忍著要上翹的嘴角,問她:“胡蘿卜有那麼好吃嗎?”

初杏瞬間不斷點頭,“胡蘿卜最好吃了!”

兩個人邊聊天邊做蛋糕,時間不知不覺地一分一秒流逝掉。

後來初杏細致地給蛋糕抹奶油。

她彎著身,微低著頭,動作熟練又麻利。

靳言洲在旁邊瞅著她,看到她鬢間的一縷發絲緩緩滑落,輕垂下來。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輕柔地幫她把這綹秀發攏到耳後。

初杏隨即就說:“言言你看看我綁頭發的皮筋是不是快掉了啊?我感覺我的馬尾快散開了。”

靳言洲的視線落到她的馬尾上。

果不其然,被她隨手紮成的低馬尾此時搖搖欲墜,有個可愛兔子頭的黑色皮筋已經滑落到了發尾處,仿佛下一秒這個兔子頭皮筋就會掉到地上。

“是快掉了。”他說。

戴著一次性手套的初杏滿手都是奶油,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那你幫我重新綁一下吧。”

“這次綁三圈,緊一點就不容易掉了。”

剛剛她隨意纏了兩圈,沒想到會這麼容易散開。

靳言洲還沒做過給女孩子綁頭發這種事。

他站到她身後,從她的發尾上捋下皮筋,戴到自己的手腕上。

旋即,靳言洲溫柔地用雙手攏起她的秀發,一點一點理順,攥在手裡。

他憑借著本能,動作很不熟練地將手腕上的皮筋一圈圈纏到她的發絲上。

但沒有按她所說給她綁三圈。

靳言洲帶著私心,故意隻給她綁了兩圈。

須臾,初杏把手中的裱花袋遞給靳言洲。

“言言,你來擠幾個花花。”她邀請道。

靳言洲下意識地拒絕:“不。”

他又沒弄過這個,萬一擠出來的花不好看,會影響整體美觀。

而且還……丟人。

已經摘下了一次性手套的初杏伸手拉他,“試試嘛!”

“我想要我們一起做的蛋糕。”

他們一起做的蛋糕。

靳言洲忽而有點心動。

他怕他擠出來的花太難看會被她笑,於是提前給她打預防針:“我可能會擠的會很難看。”

初杏終於知道了他為什麼會抗拒:“你是怕這個啊?”

“沒關係呀,隻要是我們一起做的我就喜歡。”她莞爾道。

靳言洲瞬間妥協了。

他從她手中接過裱花袋。

初杏很善解人意道:“我帶著你弄花花。”

她說著就握住了他拿裱花袋的手。

靳言洲的呼吸微滯,心跳也驀地漏跳了半拍。

她總能在不經意間,就讓他心悸失控。

在他往外擠奶油時,初杏主導著他的手慢慢地畫圓圈,最終帶著他裱出一個很漂亮的花。

靳言洲扭臉看向她。

女孩子正在很認真地抓著他的手,跟他一起給蛋糕裱花。

而他卻無心做事,滿眼隻有她。

這個蛋糕做好後,初杏讓蛋糕店裡的小姐姐幫忙裝起來。

也是這個空檔,靳言洲發現,她用來綁馬尾的皮筋又一次滑到了發尾。

眼看就要掉落,他伸手輕輕地把皮筋從她的頭發上順了下來,然後就藏進了自己的兜裡。

付了錢後,靳言洲一手拎著蛋糕,一手拉著初杏從蛋糕店裡走出來。

他先開了副駕駛車門,讓初杏坐進去。

隨後把蛋糕放到後座,這才繞過車身,打開駕駛座的車門。

在靳言洲要上車的那一刹那,他忽然盯著馬路對麵頓了下。

初杏在車裡輕微地偏身歪頭喊他:“言言?你在看什麼呀?”

靳言洲收回目光,坐進車裡後隨手關好車門。

“沒什麼。”他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回初杏。

可是眼睛卻又不受控製地望向車窗外。

靳言洲像是隨手一摁,駕駛座那側的車窗就緩緩地落了下來。

發動車子離開這裡之前,他扭臉看著馬路對麵的兩個人,眸色晦暗不明。

回學校的路上,初杏興高采烈地跟靳言洲說:“言言,今晚我們就吃這個蛋糕吧?”

“好。”他有點心不在焉地應允。

初杏敏銳地察覺出他自從出了蛋糕店情緒就不太高,但她並沒有執意問他怎麼了。

到了學校門口,靳言洲下車把蛋糕蔥後座拿出來遞給初杏,對她淡聲說:“你先拎蛋糕回宿舍等我,我把車放回家,回來後找你吃晚飯。”

初杏懂事地點頭答應:“好。”

“那你路上開慢點呀,注意安全。”她關切地囑咐他,然後又道:“我等你。”

靳言洲點了下頭,“嗯。”

等初杏拎著蛋糕轉身走進學校,靳言洲才上車。

他從儲物格裡拿起手機,撥通了母親辛佟的電話。

辛佟很快就接聽了,她似乎沒想到靳言洲會主動給她打電話,語氣頗為意外:“洲洲?”

靳言洲坐在車裡,一隻手還搭在方向盤上。

他寡淡地問:“你在沈城?”

辛佟沉默了下,然後才笑著回:“在呢,跟你陳叔叔一起來這兒旅遊。”

辛佟嘴裡的“陳叔叔”,就是她的現任丈夫,陳鳴。

靳言洲說:“我現在沒事。”

他頓了頓,才硬邦邦地問出口:“要見個麵嗎?”

辛佟沉吟了片刻,答應道:“好啊,本來媽媽也想在臨走前找你見麵的。”

她語氣輕柔地問:“我們在哪兒見?”

靳言洲語氣冷然道:“看你方便。”

母子倆確定好地點後,靳言洲就掛了電話。

在開車趕往約定地點的路上,他總是忍不住想一會兒要怎麼開口。

直接問她為什麼去醫院,她會不會告訴他真正原因?

和她明明已經13年沒有生活在一起,這十幾年來的聯係也屈指可數,見麵更是寥寥無幾。

可他還是很在意她。

他一直都記得小時候父母沒離婚前,父親常年忙到見不到人,是母親每天接送他上下學、陪他做功課、帶他出門玩、給他做飯吃,睡前還會講故事哄他睡。

他也曾經擁有過平凡卻無私的母愛。

儘管隻是短短幾年。

但他這輩子都記得。

靳言洲小時候,也是被媽媽寵過的。

靳言洲到酒店旁的咖啡館時,辛佟早已經坐在咖啡館裡等他了。

並且還提前給他點好了一杯咖啡。

他邁著大步走過去,在她對麵落座。

辛佟笑望著靳言洲,眼睛裡有光。

她說:“你好像又長高了些。”

靳言洲把目光瞥到彆處,沒看她也沒說話。

辛佟有點局促地又說:“一會兒我和你陳叔叔就坐車走了。”

靳言洲“嗯”了聲,依舊沒能開口問出他想問的那句話。

辛佟有點不安地問他:“洲洲你怎麼知道我在沈城的?”

靳言洲抿了下嘴唇,情緒不明地回:“看到了。”

他撩起眼皮,眼神犀利地盯著辛佟,仿佛要從她臉上讀出點什麼,一字一句道:“你從醫院出來,被他扶著。”

辛佟臉上的笑僵了瞬。

很快,她的神色就恢複如常。

到底是她生出來的孩子,辛佟心底清楚靳言洲有多聰明。

她無奈地笑著歎了口氣,不再隱瞞,如實告知:“我在沈城其實是因為,之前來這裡的醫院做了個手術,今天過來複查。”

靳言洲皺緊眉看著辛佟,嗓子乾澀地問:“什麼病?”

辛佟捏緊了手中的水杯,話語變得很輕:“乳腺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