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用那精明市儈的眼神四處打量,幾乎已經把這家裡家外的東西都當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早就想好了該怎麼瓜分。
閒言碎語,傳來傳去,添油加醋,人傳人,越傳越廣,兩天後,傳到佃戶們的耳朵裡,竟然變成“趙地主快要死了!”
“已經躺床上一動不動!進氣少,出氣多,可能這兩天就要辦喪事了!”
“他的兄弟都等著吃絕戶呢!”
……
佃戶們也輪番去探病,有人在背地裡罵地主都該死,死了活該,也有人惦記趙地主做過的善事,歎幾聲氣,說聲可憐。
唐母不是佃戶,但也從鄰居那裡聽說了趙地主病重的事,對兒子商量道“風年,前些日子我生病時,趙夫人幫忙請大夫,又送肉給我吃,對咱家有恩。世事無常,唉!如今趙地主病了,聽說快死了,咱們也該去探病,多多少少儘點心意。”
唐風年每天早出晚歸,忙著去城裡給賬房先生當學徒,做工賺錢,沒空聊閒話,所以之前並不知道趙地主病重的事。
此時他既吃驚,又難受,情不自禁想到了趙宣宣,為她擔心。
他問道“前些日子,趙地主還好好的,怎麼突然病重?”
唐母道“聽說又是為了上門女婿的事。他家最近在跟官府的一個捕快議親,但是那個捕快去煙花之地逍遙快活,趙地主帶人去抓奸,抓了個正著,然後就氣病了!唉!”
“趙地主家隻有閨女,沒有兒子。他一蹬腿,他家就成絕戶了!”
唐風年聽不下去了,立馬提著燈籠出門。
唐母在他身後喊道“風年,你不能空著雙手去啊!等明天買點禮物,再去!”
唐風年置若罔聞,踩著田埂,抄近路,前往趙宣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