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武安伯不是這麼想!
大概所有有點地位的男人想的都一樣,美人就合該進自己家才對。
武安伯一見鐘情,鍥而不舍,還出言威脅,為了家裡人的前程,王姨娘不嫁也得嫁,再有老夫人親自上陣,含淚當了伯爺的妾室,如今都十五六年了。
正院隻覺得她們委屈,可她和姨娘何辜?
玉茹握緊拳頭,如果、如果正院真的給她送教養嬤嬤來,她一定會把人打出去的!
***
“玉蓉,委屈你了,是娘沒用!”
林氏屏退左右,拉著玉蓉的手,母女倆一塊兒坐在羅漢床上,如是說。
林氏側首看女兒,妃色的衣服穿在玉蓉身上,襯得她花容月貌,再加上女兒出口成章的本事,整個臨安城都找不出第二個能與女兒比肩的,可憐老夫人和伯爺都是瞎的,這麼好嫡女放在眼前,卻什麼也看不見。
“娘,你彆這麼說,山水輪流轉,如今他們看不上我們,焉知以後不會有求著咱們的時候?”
從玉蓉來到這個時空已經有七八個年頭了,初始懵懂惴惴不安,但這麼些年下來,什麼都習慣了。
況且一切都按照劇本走,她有什麼可害怕的?
真正該害怕的是蔣玉茹才對,她一來,蔣玉茹明顯隻有被她壓著打的份。
“都怪琉璃院住著的那些賤人們,就沒一個是好東西!”
“老夫人也是,待客的活怎麼能讓一個庶女乾,說出去外人還不得笑掉咱們伯府的大牙!”
林氏咬著牙,滿臉憤恨,狠捶了下小幾,發出丁零當啷的
聲響,原本端莊清秀的臉瞬間變得扭曲。
琉璃院是伯府安置妾室的地方,三個姨娘都住在那邊,另有通房們也住在離琉璃院不遠的小院子裡。
妾室是林氏的心病,玉蓉心裡也為林氏抱不平。
可在這個男權至上的封建社會,既沒有丈夫的寵愛、又沒能替伯府生下下一代的繼承人,林氏這個當家主母,如履薄冰。
歸根結底,罪惡的是男人,但女人們為了坐穩自己的位置,不得不鬥來鬥去。
玉蓉穿過來久了,幾乎都要被林氏同化了,何況她們天然站在同一立場上。
眼下也隻有把琉璃院的一乾人都死死壓製住,才能幫上林氏的忙。
玉蓉知道按照劇情,王姨娘已經懷了身孕,還十月懷胎,一舉得男,最終成為了伯府的繼承人!
月姨娘替正院生的那個孩子,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
玉蓉垂下眼睛,眼裡的陰狠一閃而逝。
她要當人上人,伯府必須是她的後盾,隻能是她一個人的後盾。
那孩子,本就不應該存在!
“娘,老夫人讓玉茹幫忙待客,也得玉茹有待客的本事才行,如果她不僅把生日宴搞砸了,還怠慢了貴客呢?”
玉蓉早就留了後手,否則她怎麼會允許玉茹蹦來蹦去?
生辰宴,也是玉茹的催命符!
等這宴會一過,玉茹的婚事就板上釘釘了!
王姨娘肚裡那孩子還小,萬一有不小心,也是很正常的!
“你是說......”
林氏轉臉看向女兒,眼裡隱隱帶著興奮。
或許,她平日裡就是太寬容了......
玉蓉卻不肯再說了,她忽地笑起來,秀麗的眉眼在妃色衣裳的映襯下,愈發濃烈,七分美貌也拔高到了八分,她拍了拍林氏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像林氏小時候,哄著她入睡時一般。
林氏鼻尖猛地酸澀起來,她強自壓下,頭一次覺得女兒長大了,可以成為她的依靠了。
***
巳時剛至,係著大紅彩帶的武安伯府,到處都是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不過一個庶女過生辰,竟然熱鬨得如同過年一般。
小丫頭們端著托盤來回穿梭,臉上具都掛著一派歡喜的笑容。
無他,剛剛武安伯下了令,今兒個二姑娘生辰,每個丫頭不拘幾等,都能
多得一個月的月錢。
有了錢就有了動力,小丫頭們怎能不高興,她們都盼著這次的活能乾得出彩,說不定被二姑娘見到了,一高興還有彆的賞賜呢!
要是調到了二姑娘的院子裡,那她們就享了大福了。
整個伯府,再沒有比二姑娘更受寵的了。
“受寵的”二姑娘,戰戰兢兢地表示不約。
她恨不得能立時離開伯府這個大泥潭呢,怎麼還有人巴不得往她院子跳。
什麼生辰宴,就是正院的障眼法,想起玉蓉那些計謀,玉茹就忍不住瑟瑟發抖。
姨娘你在哪裡?快回來吧,女兒快扛不住了!
哭唧唧,但是還要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