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蓉的心思很奇怪,好像她自己落魄了,也見不得彆人好一樣,玉茹慌慌張張的,她反倒覺得還好,連先前她扇她一巴掌的事都能不計較。
此刻玉茹恨得牙癢的模樣,深深取悅到她。
大笑過後,玉蓉道,“蔣玉茹,你也有今天,你若是現在跪下來求我,說不得我就把事情獨自攬了,放王姨娘和你弟弟一條狗命。”
玉茹側目,看著眼前癲狂的女人,冷淡道,“我不求你,你不配!還有,你以為若是伯府有事,你能逃過一劫嗎?蔣玉蓉,你可是主謀,要死也是第一個。”
她說著再也不去跟蔣玉蓉廢話,緊要關頭,有空耍嘴皮子,不如想法子把娘和弟弟保下來。
玉茹急急離開,留玉蓉一個人在院子裡暴曬。
院門口有高高的門檻,沒有人幫助,玉蓉彆想出去,她氣極了,雙手飛快滑動輪椅,想追上去,卻一下子被門檻絆住了,整個人摔了個狗吃屎。
丫頭們都在內室,沒人能過來幫助她,玉蓉摔得疼的很了,覺得臉都碎了八瓣。
玉茹聽見動靜,轉身掃她一眼,腳步絲毫不停。
蔣玉蓉見狀,狠狠錘了捶底下的青磚。
*
到了王氏院裡,王姨娘正等著她呢,玉茹一來,母女倆就進了內室,互相拉著手,說起話來。
“玉茹,你托人遞來的消息,娘看見了。聽娘的話,過了今日彆到伯府來了。”
王氏說著摸了摸女兒的頭發,又把手放在玉茹的肚皮上。
圓滾滾的肚子裡,孩子似是能感覺到一般,王氏一貼上來就不住的踢動起來,把薄薄的肚皮,踢出來一個小包。
“我為什麼不來?”玉茹的手和王姨娘的貼到一起,“娘彆儘想著把我撇開,如今我是嫁了人,可還是出自伯府。”
王姨娘頭上的秀發,烏壓壓的,不出門也沒怎麼收拾,卻有種慵懶的美,玉茹這麼說,她也沒動氣,小心避開女兒的肚子,側身抱了抱她。
“說你傻,你還真傻給我看?”
玉茹還要說,王姨娘已經轉了話題,“茹兒,琤哥兒在謝府還適應嗎?課業可好?”
“挺好的,娘......”
“茹兒,娘有件事要拜托你了。”王姨娘打斷道
。
她漂亮的杏眼,專注的看著玉茹,眼神溫和,帶著期盼。
玉茹直覺不好,眉心一跳。
就聽她道,“娘原想著有琤哥兒當了伯爺,你就能有個靠山,不想你半點福沒想到,說不定好要被我們連累。茹兒,琤哥兒年紀小,你能不能答應娘照顧照顧他?銀錢、宅子娘都準備好了,等他及冠了再給他......”
玉茹手一抖,緊緊握住王藝凝的手腕,“娘,你這是想做什麼?”
她鼓著嘴,故意不情不願地,“我這肚裡還有孩子呢,府裡又有兩個小的,在加上琤哥兒肯定顧不過來的......娘,你一直留在我身邊幫我不好嗎?”
伯府對於玉茹來說,隻是小時候長大的地方,但是有王姨娘和弟弟的地方才能夠說是她的娘家。
陛下這次大怒,爵位肯定是保不住,但沒關係啊,姨娘和弟弟離了伯府,就在謝府不遠處買所宅子,兩家還能靠的更近些,豈不是好?
如今最主要的,不是那些銀錢和宅子,而是要想辦法在陛下盛怒的情況下,把王姨娘和琤哥兒命保住。
謝澤沒跟著一塊兒過來,正是因為他去想法子了。
玉茹絕對不允許,她和夫君這麼努力想要讓姨娘和弟弟活下去的情況下,她自己起了什麼不該起的念頭。
轉了轉眼珠子,玉茹哭訴,“娘你若是有了什麼不該想的想法,女兒日後受了委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琤哥兒那樣小,還要靠著謝家呢!聽夫君說,往後形勢好了,家裡的侄子們都要上臨安來,到時候大嫂、二嫂肯定也要跟來,若是住在一塊兒,女兒少不得要低頭的......”
到底是自己生的,真哭還是假哭,王姨娘一眼掃過去就一清二楚。
不過光想著女兒描述的畫麵,王氏就心疼不已。
“可是,咱們不是能做決定的人,真正下決斷的可是陛下。”
王姨娘動搖了,為她和弟弟好好活著,玉茹就放了心。
“娘這事你彆管,女兒自有辦法。”
女兒說的言之鑿鑿,王姨娘一時愣住了,她仔細打量女兒,人還是那個人,像從前一眼好看,但眼神裡透著一股子堅毅。
她突然發現不知在什麼時候,玉茹已經飛快的成長起來,如今都能獨當一麵了。
具
體怎麼做,玉茹沒同王姨娘說。
但是她已經受夠玉蓉了,今日之前她從沒想過通過拉踩玉蓉而獲得什麼,但她既然這麼急急地跳出來,她不妨成全她好了,反正伯府確實需要一個替罪羊,而玉蓉也從來不無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