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四年(2 / 2)

彆謝澤扶著半坐起來,身後又給塞了靠枕,玉茹覺得舒服了不少,問過了大兒子的功課,又問過了煜哥兒最近的胃口,才問小哥倆,“你們都去看過弟弟沒有?”

小哥倆對視一眼,齊齊搖頭。

又是個臭小子,有什麼好

看的。

玉茹在他倆的小眼神裡,讀出了和夫君如出一轍的嫌棄。

得,小兒子明明才來,就這麼不受待見,往後可怎麼好?

“這可不行,你們是兄弟,往後爹娘不在了,就要守望相助。”

兄弟......

煜哥兒沒說話,心裡卻反複咀嚼著這兩個字。

上輩子,他的兄弟隻有兆哥兒。

兆哥兒是個很灑脫的人,當年他曾說,若不是登上了皇位才能找到他,他根本就不屑這底下的位置,寧願寄情於山水,當個富貴閒王。

可哪代帝王登上皇位,沒有不為人知的艱辛?

兆哥兒表麵看著風光,要在生母早早去世的情況下,殺出重圍,身子受了不少暗傷,連繁衍子嗣都不能了......

煜哥兒想著,深吸一口氣,把小拳頭攥得緊緊的,再抬頭,又是一副懵懂的樣子。

這輩子,既然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希望,他們兄弟倆都能有個好結局。

玉茹一錯眼,像是感應到煜哥兒的情緒,伸手在他頭上輕輕揉了揉。

煜哥兒抬頭,衝著她露出一個全無陰霾的笑。

*

謝澤給小三起名謝文燦,不過他也確實是個有的吃,就知道傻笑的小傻子。

謝澤不止一次懷疑,明明他不笨啊,玉茹如今為人處世也比彆人強一籌,怎麼他們倆生的孩子,確實個極易滿足的性子,反倒煜哥兒越來越像他的親生子。

“容易滿足還不是好事,難道要跟我家的雙胞胎似的,一個珠子、一把弓都要爭來爭去?潤之,你真該過過我的日子,你就知道什麼叫水深火熱了。”

許士衡倒是很喜歡燦哥兒,小胖子年紀小小,又白又胖,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彆提多可人疼了。

也有可能是他們平日用多了心眼,反倒是對燦哥兒這樣直白的小子,格外偏愛。

兄弟兩人和李長風一塊兒品茗下棋,不過國家大事他們不聊,全是家裡的孩子事,李長風聽了一耳朵,連連打起了哈欠。

嫂夫人生產那日的情形都過去三四年了,李長風卻覺得猶在昨日,如今謝澤和許士衡聊的那些,讓他有種噩夢回昨日的既視感,他抖了抖身子。

“你們要是沒什麼正經事,我就先回去了。”

“你回去做什麼?反正你無妻無子

。”

謝澤放了一粒棋子,斜睨他一眼。

“我、我這是不想被女人和孩子束縛住好不好?若是我想,想嫁的人,隻怕從這裡排到臨安城門口。”李長風梗著脖子懟回去。

許士衡緊跟著下了一枚棋,不鹹不淡道,“哦”

李長風:......感覺被挑釁了怎麼回事?

而且,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許士衡完全沒管李長風的情緒,他問謝澤,“潤之,太子要為小殿下尋伴讀一事,你可知曉。”

李長風又重新坐下,也跟著把眼神投向謝澤。

四年過去,謝澤身上氣勢更盛了些,他穿著一身墨色衣裳,頭戴白玉冠,修長的手指撚著一枚棋子,整個人冷得如同一柄待出鞘的劍,銳氣逼人。

他在朝中從來保持中立,就連在太子跟前也公事公辦,惹得太子無數次暗地裡咬牙。

選伴讀的事,是成武帝一早就定下了的。

因著英王同太子隔了半年,也生了個兒子出來,還格外受成武帝喜愛,選伴讀的事,英王的兒子也有份。

謝澤的長子已經快九歲了,小大人一樣,在國子監裡成績格外優異,一直被太子和英王看在眼裡,等到了為皇孫們選伴讀時候,兩人有誌一同地把眼光瞄道了謝家。

不僅僅是為了熠哥兒,更是為了拉攏謝澤。

謝澤輕飄飄道。“我謝家子嗣,可不乾伺候人的勾當。”

說得好聽是伴讀,皇孫犯錯受罰的,棍子可都是往伴讀身上打的。

彆說他不同意了,就是玉茹那一關也難過。

“再說,我家夫人舍不得孩子。”

李長風覺得當胸中了一劍。

不就是成婚了,不就是生了一窩孩子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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