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伯特話音未落,旁邊就伸過來幾隻手,二話不說把他摁在地上就開始揍,邊揍邊罵:
“我靠,你要不要臉?這視頻還是我們第六軍團的人發過來給我們看的,你們第二軍團憑什麼還要來插一手?我們已經很缺人了,你們土豪就彆跟我們窮酸六軍搶了行嗎?!”
季星沒理會被揍得連連求饒的蘭伯特,他把視頻拖到開頭,又看了一遍。從視角上來看,這像是當時和這台藍白製式機甲一起戰鬥的同伴拍攝的,季星想起了不久之前邀請他參加星網大比武的燕行歸,不禁問道:“這個機甲士是哪個戰隊的?”
“全是菜雞!我聽發視頻過來的第六軍團的那個姚遠說了,這名字拉仇恨強得一匹,就最近的天梯賽,每次輸了的人看到這名字都恨得咬牙切齒的,死沙也是因為這個戰隊名字才更出名的!”蘭伯特兩眼放光地講著八卦。
“……”算了,這名字這麼嘲諷,想來也不會是燕行歸那個老實低調的人創建的戰隊。
季星放下了這個小插曲,繼續和第六軍團的人商量著明天進行冉星河遺物交接的細節。
季星隻是向軍團推薦了燕行歸,當然也並不一定是非她不可。迎接冉軍團長遺物這種軍部的大事本來是完全沒有外人插足的餘地的,隻是因為賽西爾家的麵子,加上燕行歸當時確實是遺物的第一發現者,才破例給了燕行歸一個來麵試的機會。
季星忙著準備大比武,連燕行歸來軍團測試都沒顧得上去招呼。隻是聽同僚說起他介紹的人時候讚不絕口,直說那女人不但技術絕對符合要求,就連外形也像是為了這種場合量身定做的。
“賽西爾少校,你從哪裡找來的這種人才?我跟你說,她換上軍禮服的時候那一身氣質簡直絕了!以後有這種苗子多給我們介紹啊,你是不知道,現在的兵要不太文弱要不就太憨,我們第六軍團就缺這種能當門麵的兵架子!”
季星當時沒在意,他也是見過燕行歸的,除了打架的時候瘋了點,那一身退休老人的氣質怎麼都和兵架子扯不上關係。然而第二天一早,當他在送交隊伍裡看到被造型師打理過的燕行歸的時候,卻險些沒認出他介紹來的人。
她正和其他的七名士兵一起,站在一輛黑色的複古車旁邊。不僅是衣服換成了更華麗正式的軍禮服,燕行歸的發型也被修剪過了,黑色短發清清爽爽的,露出一張乾淨清朗的臉來。她一手托著軍帽,表情肅穆地站在車子旁邊,風吹過額前碎發,那雙金色的眼睛映著朝陽,一時間竟然說不出是陽光還是眼眸更加耀眼。
“車隊準備——”
她抬手把軍帽戴在頭上的時候,看到了站在後麵的季星,借著手臂的遮掩,她朝他露出了一個問候的微笑來。
笑容也是清爽舒適的,配合著帶著點英氣的五官輪廓,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生在山頂的一棵雪鬆,挺拔昂揚,枝葉都舒展得格外神氣。
那一刻,季星覺得像是有人在自己心臟上鬆鬆係了一個繩圈,她笑起來的時候,繩圈稍微有點緊地拉扯了一下心臟。
她隻是笑了一下,待手臂放下後,便又恢複了之前肅穆的神色,她和其他七名士兵一樣鑽進了車子裡,麵朝向東方初升的朝陽。
“出發!”
八輛黑色複古車,環繞著被圍在中間的兩輛黑色運載車,緩緩地沿著道路前行。
冉星河當年擔任過第六軍團長,迎接他的遺物回歸故土,這種大事自然由現在的第六軍團長顧逸昀主持。她正站在複古車後麵的一台機架上麵,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前方的儀仗隊。
八輛複古車簇擁著中間的運載車,像是一個整體一樣勻速移動著,每一輛車的速度、震動和相對位置都保持著肉眼完全看不出來差彆的絕對一致。顧逸昀的目光落在了左後方的那輛複古車上,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賞之色。
“季星選的人不錯。”她和副官交流道,“他說要推薦外麵的人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關係戶,沒想到還行。”
“確實不錯。”副官也讚同道,“當時測試她的人是畢承平,聽說當時老畢就開始問她有沒有參軍的打算了。”
“哦?她怎麼說的?”顧逸昀也有了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