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噗!”
端木友的話沒說完,忽然一聲很輕微的破空聲傳來,陽逍的眼睛也同時被一隻修長的手掌遮住,他驚得呆在那裡——諸葛鬱白捂他眼睛的動作很快,但是他還是看見了,坐在自己對麵的端木友……腦袋掉在了桌子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血的味道!!!
陽逍忽然感到諸葛鬱白拉著他的脖子往前拽過去,他便被被按進了他的懷裡。
“寶貝,先閉上眼睛。”
陽逍當然知道閉上眼了,他就怕一睜眼就看到那種很瞎的東西……他把臉都埋進了諸葛鬱白懷裡,十分想嘔吐:“為什麼……為什麼……說好了走法律程序……”
“嗯,還是覺得有些麻煩,而且這家夥太嘚瑟了,覺得礙眼。”
陽逍不知道諸葛鬱白在做什麼,卻能感覺到他的神經絲伸出來,微微抖動。
“一會兒就好了,我看看……好了,寶貝,可以睜開眼睛了。”
——什麼好了啊!!!他不想看犯罪現場!!!
諸葛鬱白把陽逍從自己懷裡拉出去,後者隻能不情不願睜開眼睛,卻見端木友正好好地坐在他們對麵,頭沒掉,身上的零部件也都很完整,除了……除了他臉上有血,表情僵硬,一切都挺正常。
陽逍咧了咧嘴:“他……怎麼回事?”
諸葛鬱白朝他搖搖手指:“把臉擦乾淨,回去吧。”
端木友便麵無表情地撕開麵前的濕紙巾,仔仔細細將臉上的血跡擦掉,然後站起身走出了包廂,陽逍全程盯著他,發現端木友麵無表情,肢體動作也十分僵硬,看起來就像……一具會走動的屍體。
莫非諸葛鬱白不僅會殺人,還會用邪術?
陽逍半天說不出話,諸葛鬱白笑著安慰他,笑容卻十分陰森:“不用擔心了,寶貝,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
陽逍緊張地看著他:“又要殺人麼……”
——他覺得端木家真的保不住了。
諸葛鬱白沉默片刻,捏捏他的臉:“總是這麼善良可怎麼好,嗯?人的本性就是互相掠奪,恃強淩弱,你沒看到麼,我是想好好跟那家夥談,可惜他並不想好好談,在他的世界裡,已經習慣了用這種方式……好在今天坐在他對麵的是更適應叢林法則的我,而不是真正的高中生尉遲霽,不然我們豈不是要被欺負死了。”
陽逍明白他的意思,端木友明明白白說出來了,他們已經對“尉遲霽”的母親下手,下一步……說不定還會對付諸葛鬱白本人。
“我隻是擔心你殺太多人會變成通緝犯……”
諸葛鬱白低頭親親他,笑得十分好看:“我知道保護自己,而且這次,我沒打算親自動手。”
陽逍提心吊膽了一夜,第二天就知道諸葛鬱白所謂的“沒打算親自動手”是什麼意思了。昨晚發生了一件大事,而且又上了報紙,說是端木家的大兒子端木友忽然不知道發什麼瘋,半夜醒過來,拿著菜刀將他全家人都剁了,最後自己也刎頸自儘……端木家就這麼沒了。
報紙上沒提那個疑似還活在人間的尉遲明,陽逍想,諸葛鬱白說得狠毒,最後竟然還是放了小孩一條活路……是不是說明他還是有點惻隱之心呢?不過大約也是因為如今尉遲明在眾人印象中是“已死”狀態,沒了端木家,一個兩歲的孩子也不可能再跳出來跟諸葛鬱白爭遺產。
陽逍看著報紙上的照片,嘴角抽得跟羊癲瘋了似的,不管怎麼說,這辦事效率也太高了,收人命跟收菜似的,一夜之間,一個家族就沒了……還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這事鬨得很大,同學們都在討論,端木友到底中了什麼邪,怎麼把自己全家都殺了。
陽逍除了保持沉默還能做什麼……報警?算了吧,那隻會害死更多人。自從見識了諸葛鬱白的本領之後,陽逍就全麵放棄抵抗,他覺得這事讓誰知道了都是一個下場。
“午飯時間到了。”
諸葛鬱白站在陽逍身邊,十分溫柔摸摸他的頭:“怎麼在發呆?”
陽逍條件反射地把手裡的報紙收起來——唉……為什麼他談個戀愛要這麼驚悚?
諸葛鬱白瞥了一眼他手裡的報紙,再看一眼陽逍的臉色,皺皺眉:“看那些做什麼。”
“怎麼?”
“你看了報紙又要害怕,我不希望你怕我。”
陽逍抬起頭,發現諸葛鬱白正擔憂地看著他。陽逍盯著諸葛鬱白那張絕美的臉看了一會兒,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諸葛鬱白懷裡——好吧,他除了是個殺人狂之外,還是十分完美的呢……而且他在慢慢注意,不在自己麵前殺人。
“我是怕看見死人,但是沒怕你。”
“寶貝……”
陽逍沉默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總之覺得……你就算殺再多的人,也絕對不會傷害我……所以,我有什麼好怕的。”
——不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罷了……他也不是不講理。
諸葛鬱白低頭看著他圓圓的發旋,十分愉悅:“當然。”
——真好,他懂的……這正是他想說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