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我還有資格嗎?”(1 / 2)

信息素阻斷症 魚幺 7221 字 4個月前

魚幺/文

諸葛鬱白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毀掉了地圖上標記過的所有實驗室,不僅清除所有的資料和實驗樣本, 連接觸過實驗的人也被他殺光了。

但是他們還是沒有抓住他,整個異能界因為諸葛鬱白的出現變得人心惶惶,生怕什麼時候這個見人就殺的惡魔會找上門。

陽逍也被他爸媽關了一個月, 關於諸葛鬱白的消息,都是從明棟那裡聽來的。有時候覺得自己在意的人能上新聞也挺好的, 至少在看不見的時候,也可以通過各種途徑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不過陽逍暫時沒有心情理會他了,他這一個月過得實在不好,對諸葛鬱白血液的戒斷反應發作過一次,他當時以為自己會死。

陽家的父母不知道那是戒斷反應, 以為陽逍的發情期到了, 給他準備了一箱抑製劑,當然完全沒有效果, 陽逍怕被他們發現, 再想出什麼其他花招折騰人, 隻好強忍著裝作沒事。

他們真做得出來,比如, 給他找Alpha什麼的……

“嘶……”

陽逍倚在床後麵,把裝著抑製劑的針管插在自己靜脈上, 隨著藍色的液體推入, 他才覺得體內那種躁動的感覺稍稍平靜了一點。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口乾舌燥, 渾身發冷, 身上那條嫩紅色的咒紋印記,會像著火了似的,一直從皮膚表層燙進五臟六腑,與此同時,心臟深處還會變得又痛又癢……

陽逍的戒斷反應又發作了,沒有任何有效藥物可以用,他隻能把抑製劑當安慰劑,暫時用一下。他想,抑製劑裡麵有鎮定的成分,至少可以讓他好過一點,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陽逍控製不住地打著哆嗦,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但是抑製劑讓他沒有力氣,所以也不能做出什麼自殘的行為——第一次發作的時候,他曾經試圖用腦袋撞櫃子,打碎了落地窗,用玻璃割自己的手臂……但是好在被明姝及時發現,都沒有得逞。

隻不過那件事之後,他們更確信陽逍有問題,他們覺得他被諸葛鬱白劫持之後受到刺激,精神出現了問題。

說實話,當戒斷反應發作的時候,陽逍生不如死,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過什麼事情,如果是清醒狀態,陽逍絕對不會那麼乾。

他沒有自殺或者自殘的傾向。

因為有過一次經驗,陽逍知道自己隻要捱過三天,他的身體就會恢複正常,所以這漫長的痛苦也不是沒有儘頭。

陽逍盯著窗外的月亮,神情有些恍惚,視野也變得模糊起來——又快是滿月了,諸葛鬱白的精神力暴走也應該開始了……不知道他們倆這時候誰更難受一些,他的血流出來的時候不會痛嗎?他怎麼能忍著不來找他……真是個冷血的人。

陽逍抽著氣把腦袋往後仰,整個人幾乎攤平在地毯上,他現在能做的隻有儘量找一個舒服的姿勢待著,想點彆的事,轉移一下注意力。

“消停點行不行……就算你這樣提醒我,我也沒辦法去他身邊。”

陽逍捂著胸口的咒紋自言自語:“是他拋棄我的……我還能做什麼……”

“咚。”

忽然,院子裡響起一聲很細微,但是難以被忽略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誰在敲木魚。陽逍閉著眼睛沒有理會,他覺得這或許是自己的幻覺,現在已經發展到幻聽的地步了——不過有過看到豬在天上飛的經曆,聽到木魚聲就顯得十分平淡。

然而過了一會兒,木魚聲又響起來,“咚”得一聲,比剛剛更響。

陽逍心情煩躁,再聽到這種聲音,就更不爽了,便睜開眼下意識往院子裡看了一眼。

外麵十分安靜,明亮的月光照在院子裡,倒是能將外麵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並沒有任何人在那裡。

是幻覺?

……好像不是。

陽逍忽然發現落地窗的旁邊放著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他確信那不是他的東西,可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

陽逍慢慢撐起身體,然後艱難地挪到窗邊,期間他一直盯著那個東西,他都做好準備看它半路消失在自己麵前了,結果一直到他成功碰觸到它,這玩意兒仍舊在。

陽逍把它拿起來,熟悉的香味瞬間從那上麵散發出來。

這是一個血袋,裡麵裝著至少300cc的鮮血,隻聞味道陽逍就能確定,這一定是諸葛鬱白的血。

是幻覺嗎……因為太想喝他的血……

陽逍猛地將血袋塞進嘴裡,用力咬破,下一秒,香甜的血液瞬間湧入口中,並迅速順著他的喉嚨流下去。陽逍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嘴巴已經自行貪婪地吞咽著那些液體,鑽心的痛癢被慢慢平複下去。

陽逍喝完那一袋血,還呆呆地趴在地上,直到他的身體不再疼痛,陽逍才能夠確定,這不是幻覺。

“白……”

陽逍急忙爬過去把落地窗拉開,但是精鋼的柵欄擋住了他,他隻能趴在上麵往四周看——沒有,周圍都沒出現諸葛鬱白的身影!

“白!你在這裡對不對?”

陽逍小聲地叫著,他很擔心會驚動他爸媽,隻能望著無人的院子小聲說話:“我知道你在這裡,他們都沒在,你出來吧!”

陽逍等了一會兒,並沒有人走出來,他心裡那股火“噌”一下就竄到頭頂了,他狠狠錘了幾下鐵柵欄:“你出來啊!王八蛋!出來!”

諸葛鬱白像是鐵了心不打算現身,不論陽逍說什麼,他都沒反應,陽逍罵著罵著忽然哭起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我這一個月怎麼過來的!你要扔下我也可以,解開我身上的詛咒!你知不知道每次戒斷反應發作我有多痛苦!你給我滾出來!”

可是不管陽逍怎麼罵人,空蕩蕩的院子裡始終沒有人出現,夜風一陣一陣地吹過草葉,陽逍有些絕望地順著鐵柵欄滑坐在地上,陽逍靠著冷冰冰的柵欄輕聲說道:“諸葛鬱白,老子撐不住了,求你……”

他們把他當瘋子,左鄰右舍都用同情的目光看他的家人,陽逍一直堅信著諸葛鬱白會來找他,才堅持到現在,如果他根本不打算再回來,他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