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著聲音,又叫一聲:“魚亞?”
窗下的樹葉簌簌作響,一根枝條伸出來,拽過雲行的衣領,窗戶上那根小樹枝也折斷成兩節,一同掉落到地麵上。
雲行握住樹枝安撫了一下,非常厚臉皮的親了親:“哎呀,我就知道你也沒睡。”
她乾脆踩住樹枝,把整個身子都探出去,如履平地的來到她的窗前,抬手掀起窗戶。
魚亞正坐在她的床上,頭發有些亂,見雲行進來,抬眼瞥了瞥她,神色略有幽怨,語氣懨懨:“有事說。”
雲行:“沒事,害怕,陪我睡唄。”
魚亞沉默。
雲行從窗戶鑽進來:“怕怕,想媽媽的大肩膀摟著我。”
魚亞:“朋友……”
雲行:“嗯?”
魚亞給了她一錘:“自言自語戲癮大發,演夠了又來謔謔我,你有病吧。”
雲行賴著不走,哼哼唧唧地躺到地上:“不騙你,真沒安全感,衛軼出去現在還沒回來,我覺得要有大麻煩。”
魚亞:“所以你來打擾我?”
雲行:“說的什麼話,好無情,我是怕萬一真有問題來不及過來和你彙合,防患於未然。”
魚亞的窗戶亮敞著,月光落在雲行的頭上,閃閃發亮。旅店的二樓說高不高,說矮也不矮,她思忖片刻,覺得將雲行丟出去也不至於傷筋動骨,於是一根枝條悄然伸進來。
“等一下!”雲行抓住那根樹枝,“你不覺得自己太過粗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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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軼抬頭望去,枝柳區儘是些灰瓦青磚,城中心是密密麻麻壘起來的二層樓房,方才引路的烏鴉站在他的肩頭,腦袋輕轉,蹭了蹭他的臉頰。
從上跳下來容易,想悄無聲息的爬上去卻是有些難度。
衛軼也歪歪頭,臉頰肉蹭過小鳥光滑的羽毛,他看向二樓的窗戶,那是鳥兒為他指引的路,靈君本該尋找更熟悉的環境,原本生於中城森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