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自曝(入V通知)(2 / 2)

許芸婉呼吸微緊:“柔弱?”

“對,我也說不好,”處暑撓撓頭:“明明她遮得嚴嚴實實,連臉和身型都看不到,但看著就自帶那麼一種氣質,就和風中飄搖的小白花似的,心腸軟些的,估計看著她這個人就要覺得心疼了。”

“不過芸婉姑娘你不用擔心,大人的心腸比金子還硬呢,他心疼根本就不會對人,有人踩銀子,沒準他才會心疼。”處暑又補了一句,酒勁上來,自己把自己給逗笑了:“不過能讓大人心疼的銀子,估計沒人有。”

“是呢。”許芸婉笑笑,可手掌之下,卻攥緊了那方新繡的蝴蝶追竹手帕。

相識六年,她太熟悉孟尋安的喜好了。

柔弱的、風中飄搖的小白花。

他就喜歡這樣的。

***

第二天,林笑初睡到十點才起床。

從淩晨兩點到上午十點,保持完美的八小時睡眠,才能讓她將身體狀態恢複到最佳,以應對新一天各式各樣的任務。

她心態很穩,理由正當,舒舒服服地睡懶覺,可有幾個人卻已經急的快上火了。

首當其衝就是趙太醫。

昨晚他在林笑初這撂了狠話——“找到人就將腦袋給她當球踢”,主打一個“我啥也不乾”的消極應對,不想給林笑初泄露出任何線索和破綻,本來沒什麼事了,輕輕鬆鬆睡一覺就好。

可半夜他還是摟著小妾坐了起來——不是她憑什麼說他不懂茶?!

於是本來降下去的心火,騰地又燒了起來,恨不得當下就到巳時,他就要去鎖翠宮前守著,看林笑初抓耳撓腮、束手無策的模樣,陰陽怪氣幾句“長公主不是要找微臣的背後之人麼,在夢裡找到了嗎”,再聯合太醫們給她判一個夢魘妄想之症,讓陛下將她鎖在冷宮中。

反正昨日她行事高調,已經得罪了太醫們,太醫們不發作,都隻是還在觀望,這幫老家夥就和老鼠一樣,對宮中變化嗅覺極其敏銳,隻要今日他壓了林笑初這一頭,陛下不為她撐腰,以後她在太醫院裡就彆想撈了好去。

當然,如果反被壓一頭,隻怕太醫們立刻會忘了那所謂的得罪,乖得和狗一樣,但趙太醫心裡完全沒想過這種可能性。

他甚至已經幻想,一切事成,要將林笑初那盒茶葉弄過來,當著她的麵泡上那麼一大把,看她還敢不敢說他不懂茶!

於是,趙太醫就這麼一邊嘿嘿樂,一邊嘻嘻睡,導致他的小妾大半夜地偷偷給他把脈,懷疑這老頭子是不是夢魘了。

第二天上值後,還未到巳時,趙太醫便以請平安脈的由頭進了皇宮,直奔鎖翠宮,一個晚上他已經打算好了,無論林笑初做什麼,他都要在旁邊冷嘲熱諷、嗤之以鼻,管叫她心理壓力爆棚,就算真想做什麼,也做不了。

鎖翠宮中比昨日熱鬨了一些。

趙太醫沒當回事,隻以為是昨日新撥了宮人的緣故,他上前秉明情況,卻隻得到了“長公主還在休息”的回應,氣焰蔫了下,想走又覺得冷宮路遠來回太浪費時間,於是在院內尋了個位置坐下。

說巳時就是巳時,就這麼一會了,林笑初她應該很快就會出來了吧?

剛好,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昨夜“長公主想聽趣事”已經在皇宮中迭代到了版本6.3.0,因為強行搞了點瞄準冷門宮人的創新,最後失真到1.0.0聽到都未必認識的程度,但得益於宮人們生活的乏味和對金錢的熱愛,覆蓋麵、傳播度都是隨著時間成指數增長的,遠遠超過一般情報戰的傳播速度。

而且,宮人們很有默契,都是在不容易嗶嗶到上層宮人、傳到娘娘或者皇帝耳朵裡的下層宮人中傳播,頓頓飽和一頓飽的區彆大家還是懂的,在沒有掙到第一筆錢之前,都小心地保護著這條有可能的掙錢渠道。

當然,還有一些人打著先在長公主這裡掙夠了,再去娘娘那告一狀兩麵得賞的想法,不過現階段,都還是一顆紅心向長公主。

這也就導致了,巳時未到,各宮的宮女太監們就已經各種偶遇、途經、順路到鎖翠宮了。

怕來晚了粥都沒得喝,他們都想拿到第一茬的獎賞。

但林笑初一直沒醒。

趙太醫已經喝了三壺白水了,等第四壺上來時,他有點不確定地看著送水的宮女:“你是新來的嗎?剛剛送水的,好像不是你。”

宮女頷首低頭:“奴婢恰巧來這找人,便順手幫忙送一下水。”

趙太醫驚疑抬頭,不怪他發問,實在是這裡的情況,太詭異了些。

周圍光是剪花草的太監就換了六茬似的——這還是他記得的,現在已經剪無可剪,完全是虛空比劃,而且這冷宮之中,哪有什麼花草可剪,趙太醫看著對著狗尾巴草繞身比劃的太監,發出了靈魂質問。

而清晨灑掃的宮女,一會換一個模樣,一會換一個工具,同一片小小的地方,被掃得連點灰都沒有了,就連趙太醫掉了根胡子,都沒在地上待幾息就立刻被掃沒了。

甚至,她們好像為了體現自己價值似的,之後都眼泛精光地看過來,好像很希望他繼續掉胡子一樣。

他不掉她們都想上手揪似的。

而且,第三個上水的宮女,手“恰好”地拂過他的胡子,是真的揪了吧。

趙太醫揉著隱隱作痛的下巴,繼續問道:“四次送水,每次斟水,好像人都變了。”

“這個奴婢就不知了。”那宮女笑笑:“許是彆宮的小姐妹也是恰巧來這找人,順手幫忙吧。”

趙太醫:“這宮中來來往往,都是恰巧找人,順手幫忙的?”

宮女仍舊是笑:“旁人的事,奴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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