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新也用最溫和的語氣說。
禪院直哉忽然把矮幾上的杯盞全部掃了下去,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外麵的侍女們驚恐地跪了一地。
和五條新也談戀愛之後,他的心高氣傲收斂了不少,但這並不意味著自己完全沒了脾氣,尤其是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想要娶五條新也,然而對方從始至終都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回答,甚至他隱隱感覺五條新也其實並不想和他成婚。
這女人該不會是在吊著他吧?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
為什麼?
他不能理解。
五條新也到底在乎什麼?
禪院家不好嗎?
權勢和金錢,這兩樣東西他哪樣沒有?
雖說前者還差了那麼一點,但隻要給他點時間,就能成為禪院家的家主,隻要待在禪院家,五條新也想要什麼都有。
為什麼他留不下“她”。
“直哉,我想我們需要短暫地分開一段時間,給彼此一點空間。”
五條新也十分冷靜地說。
救大命了。
他現在就想去找臭弟弟他們問問這事該怎麼辦好。
禪院直哉是真的想和他結婚啊!
這小子要是知道他是男的,絕對會殺了他的。
這麼喜歡他的臉嗎?
“五條新!”禪院直哉氣地叫了自家對象的“全名”,血絲漸漸攀上眼白,他的眼眶都氣得泛起了一抹紅暈,“你為什麼非要這樣。”
明明都是他的人了,卻還是給他一總怎麼也抓不住的感覺,那根風箏線始終都不在他的手上,五條新也身上也有一種和禪院家格格不入的氣質。
對方鮮活而富有生命力,像是盛開在驕陽下的藍色紫陽花,但他總覺得五條新也要是想離開,隨時可以拋下他,去往一個他怎麼也找不到的地方。
五條新也凝視著通紅著眼眶、像是受了天大委屈般的禪院直哉,無奈地歎了口氣,他雙手環過其肩膀,將人輕輕攬了過來,抱入自己懷裡。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想回去好好想想,抱歉,直哉君。”
“每次都是這樣,我一提,你就選擇逃避……唔……”
溫熱的唇覆了上來,禪院直哉沒說出口的話重新咽了回去,五條新也顯然對於哄自家壞脾氣的狐狸很有經驗。
“下次見麵我會給你明確的回複。”
被親得暈暈乎乎的禪院直哉咬了一口五條新也濕軟的舌尖,滿意地聽到對方疼得吸了一口涼氣。
“到時候選擇權在你。”
“要是敢拒絕,你死定了。”
禪院直哉凶狠地說著,又心疼地舔了舔五條新也唇角滲出的血絲。
五條新也捂著嘴點點頭,血腥味彌散在唇齒之間,刺痛感自舌尖傳來。
小少爺的牙也太尖了。
該磨一磨。
“我其實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直哉君……”五條新也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坦白,“等到時候你知道了,要是還想要和我結婚,那我就同意。”
“你出軌了?”
五條新也語無波瀾,“沒有,你出軌,我都不可能出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