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重力使小朋友(2 / 2)

小中也猶猶豫豫:“……不要……那個江戶川亂步好不好?”

“那個?”

小中也捏緊了他的衣袖,聲音更小了:“那、那個壞蛋亂步。”

小中也捏了捏小拳頭,鼓起勇氣:“長大以後,不要和那個壞蛋亂步一起生活。”

上野光怔了一下,失笑。

“好,不和他一起。”

中也小朋友重重地點頭,開心地“嗯”了一聲,晃了晃上野光的手臂。

“哥哥!”小孩兒澄澈的藍眼睛彎起來,“回家!”

“好,回家。”

……

晚飯吃的拉麵,蛋糕當作了餐後小甜點。

上野光正收拾著餐具,突然感覺有個小朋友不聲不響蹭到了自己身後,安安靜靜站在那兒。

他轉身看向中也:“?”

中也小朋友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衣服……”

上野光蹲下,摸了摸他的頭,說:“明天再帶你去買。”

中也開開心心地點了兩下頭,又朝他張開雙臂,眼巴巴地看著他。

“怎麼了?”

小中也耳尖紅紅的,用小小聲說:“要洗澡。”

上野光拍拍他的頭,直接把小孩兒抱了起來:“去洗澡。”

“……還要小鴨子,一起洗。”

“嗯,和小鴨子一起洗。”

上野光不知道中也和修治那個獨處的下午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小中也的變化還是挺明顯的。

他比之前更放得開了。

想要什麼,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他都會告訴上野光。

是可愛到極致的乖巧。

但顯然,小朋友也不是一直這麼乖巧。

或者說,某個小朋友大概是隻在他麵前這麼乖巧。

上野光第二天白天帶人去給小朋友買幾套新衣服,小朋友珍惜的不行,一路上連走路都變得小心翼翼。

搬到這邊來之後,上野光就不再限製中也外出了。

於是沒過幾天,晚飯時間,推門而入的小中也給了上野光一個“驚喜”。

走的時候還乾乾淨淨的衣服變得臟兮兮的,衣擺袖口和褲子膝蓋的位置都沾了泥,乾乾淨淨的小白鞋也變得灰頭土臉。

他出門時帶的那頂小帽子也不翼而飛。

上野光站在門口盯著他看了兩秒,把小孩兒拉進了門。

“怎麼了?”

小朋友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咬住嘴唇,一言不發地搖了搖頭。

“摔倒了?”

小中也捏住衣服,輕輕軟軟地說:“沒……沒有。”

“那——”

上野光第二句話還沒說出口,剛剛關上的門突然被人“哐哐哐”砸響了。

小中也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抓住他的衣服往他身後躲。

上野光摸了摸他的頭,上前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看上去有點眼熟的女人。

小中也向後縮得更厲害了。

上野光微微皺眉,問:“您是?”

“我?哎喲,都在這兒住這麼多天了,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女人指了指自己,“不認識是吧?”

上野光抿唇,搖頭。

“我就住你對麵。”

女人說著,突然從自己身後揪出來一個小孩兒。

那男孩兒看上去和中也差不多大,穿著花裡胡哨的、同樣臟兮兮的衣服。

這小孩兒比中也還慘一些,臉上和頭發都搞染上了泥。

看上去狼狽極了。

上野光:“?”

女人把孩子拎到他麵前:“你看看你家小孩兒把我們家孩子打成什麼樣了?!”

“張嘴!”

小男孩抽抽嗒嗒地張開嘴。

門牙的地方空空如也。

“我告訴你,要麼賠錢,要麼……”女人低頭看向自己孩子,拽了拽他,“你說怎麼辦。”

小男孩啜泣一聲,說:“我、我也要打掉他的牙。”

上野光:“……”

他看向藏在自己身後的某個乖小孩兒。

中也揪著他的衣服,可憐兮兮地仰頭看他,小聲爭辯:“他……用泥砸我衣服……”

“還,”小中也憋住眼淚,“還把帽子扔了。”

上野光點頭,看向女人。

“我弟弟打了你孩子,不好意思。”

“但他沒錯。

“是你的孩子先動手的。”

他跟在津島先生身邊,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法律知識。

“我弟弟隻是正當防衛。”

“什麼東西?正當防衛?”女人罵罵咧咧。

“你弟弟是吧?你怎麼教的啊?有沒有教養啊?”

“你們父母呢?是不是都不稀罕要你們了?”

“一個帽子而已,至於嗎?再買不就是了!你看看他把我孩子打成什麼樣了?”

亂步和修治之前有教過他怎麼跟彆人吵架。

上野光把其中一條記得很熟。

他看著女人,語氣平靜:“兩顆乳牙而已。再長不就是了。”

乳牙而已,修治當年也是掉過的。

津島先生的收集癖還包含了自己兒子的牙。

但修治並沒有他那種癖好。

所以那天下午,他們四個一起在津島宅從天亮找到了天黑。

上野光抬眸看向門口咄咄逼人的女人。

“他的牙還可以再長出來,但是我弟弟的那頂帽子就再也找不到了。”

“何況,本來就是他先招惹的我弟弟。”

“你讓他把那頂帽子找回來,我就讓他們兩個再打一架。”

女人愣住。

對麵的小男孩聽了這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要!我不打了不打了!”

“哦。”上野光點點頭。

“那就隻找帽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