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高岡正要說些什麼,神色一變,就猛地咳嗽,吐出血來:“你……真能救我?”
“我不會為了你對抗三山會,但帶你走還是沒有絲毫問題,現在命在你手上,你賭不賭?”
段玉負手而立,當真是一點都不著急。
從高岡的狀態就可以看得出來,那個飛天鷲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
自己突破築基第三層,武藝堪比宗師,江湖大可去得。
“也罷!我就賭這一把!”
高岡苦笑道:“若你救我出去,我就將道書給你!”
“一言為定!”
段玉來到高岡麵前,下手如飛,將他身上傷口包紮,旋即提著他,好像提著個大包裹一般,就往叢林深處而去。
宗師體力不是蓋的,他奔行五六個時辰,依舊精力充沛,隻見群山蒼茫,登高而望,又隱約可見一小城。
赫然是帶著高岡,穿過了整片叢林!
此等腳力,普通武者自然是望塵莫及,隻能在後麵吃灰。
“如何?”
此時將高岡一扔,就冷聲問著。
高岡聽到段玉的聲音,卻是心裡一寒,知道自己再不滿足對方,立即便有殺身大禍。
無奈之下,隻能將衣服撕了,現出裡麵夾藏的一張帛書:“我高岡一諾千金,這《龍蛇陰符經》便送與公子了!”
“嗯?”
段玉接過一看,手感便有些特異:“竟然是冰蠶絲織就?”
“公子也認得?這冰蠶乃北方極寒之地的特產,不僅珍惜難見,並且每次吐絲也隻有一點點,要收集織就這樣一份帛書,恐怕財力物力不知道要耗費多少……”高岡苦笑道:“光是這帛書材質,便是一件難得的異寶,若是編織成蠶絲軟甲,那端是刀槍不入,能辟水火,關鍵是極輕,價值連城!”
“不錯,看來你沒有蒙我!”段玉頜首,將帛書展開,就見到一個個古文篆字。
他篆刻師出身,對此世的古文研究頗深,一看之下,便知道這些微言大義,還有其中精妙語句絕非作假,或者說,高岡遠沒有這個水平:“果然是以武入道之法!”
等看到後麵,越發有些驚喜:“這法門,似比我前世記憶,準備給秦飛魚的更加精妙,轉化與效率足可提高三成,關鍵是後續也很完整,並非我前世獲得的殘篇……”
這一下,當真有撿到寶的感覺,特彆是看到後麵的部分,竟然連自己元神真人的見識都一時難以索解,隻能隱約看出,有一些星辰之道的內容。
“不過我之前的理解也沒有錯,這實際上是兵家內容……或者說,想要以武入道,必走兵家?”
“如此論起來,此世的顯學,便是道家、儒家、還有兵家?”
段玉若有所思,將布帛丟給高岡。
“你這是?”高岡一頭霧水。
“我隻是想借書一觀,此時既然已經記住,自然就還你了!當結個善緣吧!”
段玉也是有些奇怪,這個高岡雖然是前世宗師,但後來似乎就沒有了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書的緣故,被人給剿了。
“多謝公子!”
看著龍蛇陰符經失而複得,高岡卻是十分驚喜。
段玉沉默著,仔細看了高岡幾眼,更是不解,暗暗思索:“我左看右看,不見此人身上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反而麵相很是有些刻薄,之前為何能彙聚我們於土地廟中,借運逃脫大難?難道是我道行太淺薄,隻能看皮相,無法入骨的緣故?”
他此時畢竟隻是肉體凡胎,甚至還未開啟修煉之途,靈覺失效,也是情理之中。
但提著高岡走路之時,他早已將高岡渾身看透,沒有攜帶什麼重寶,又暗暗打聽過了,此人一路逃亡,並未碰到什麼江湖術士算卦,天師改命。
“如此看來,還是他身帶大運,命不該絕?”
有著這個念頭,段玉便存了結交的心思,將陰符經奉還。
反正他已經記住全文,還回去也沒有什麼。
並且,縱然這高岡無能,最後還是死了,也沒啥關係,當成一次失敗投資便可。
既然是投資,他也不吝嗇再指點幾句:“你可知你一開始就走錯了路子……這陰符經上說的以武入道,此‘道’並非修道,煉氣士才吸納天地靈氣,你想要以武入道,需要是……兵氣!”
“兵氣?”高岡渾身一震,旋即大悟:“原來我之前……走錯路了?”
“當然,這陰符經乃是兵家典籍,你不去軍中修煉,反而學道士盤膝打坐,豈非南轅北轍?”段玉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