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這血冰、還是魚、或者油脂與骨頭,都是無害之物,根本不怕那熊瞎子的靈鼻發現什麼端倪。
但魚腹內的油脂入肚後化開,諸多碎骨刺入腸胃,又是一場內失血。
如此雙管齊下,沒有多久,下麵的熊瞎子就變得很不對勁,掙紮著想要離開。
“該我們了!”
見此,段玉施施然爬下岩壁,好整餘暇地提著長矛,對準了熊瞎子要害,狠狠一紮。
噗!
血花飛濺!
熊瞎子咆哮不斷,連連撞擊山石樹木,最後甚至抓住一棵古樹,連根拔起。
這等怪力,縱然宗師迎麵對上了,也絕對討不了好去!必然被一熊爪拍碎頭蓋骨!
但人之所以為萬物靈長,便是因為有著智慧。
這熊瞎子不真正成妖,開啟靈智,總有一天會被摸索出針對方法乾掉。
段玉輕而易舉地躲過這些瘋狂攻擊,冷冷注視著熊瞎子宣泄一番後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按照約定,它的熊膽歸我!”記憶中一味鍛體靈藥,正好用上這熊膽。
“竟然如此輕易……”馬經很是有些不可置信,作為獵人隊的副隊,他也想過不少手段,都奈何不了這頭熊瞎子。
但此時,這個陷阱,卻是令他如同醍醐灌頂。
“當然……我這也是運氣,誰讓它比較喜歡血食,又很蠢呢……要說計謀的話,還可以用粘豆包……”
段玉隨口將粘豆包誘殺之法說了,聽得馬經眼睛發亮,似乎很想再找頭黑熊試試。
見到這幕,段玉不由啞然失笑。
計謀不過小道,哪怕這陷阱殺不了熊瞎子,自己以宗師武藝,隻要不硬拚,拿著一把利器遊鬥放血,也能起到同樣的效果。
但這無疑是拿命去拚了,被熊瞎子拍到一掌可不是好玩的,就跟僥幸用粘豆包黏住了黑熊雙眼,最後拿斧頭上去最後一擊的獵人一樣。
當下馬經又返回村寨叫人,將這數百斤的黑熊抬回去,狩獵隊人人臉上都洋溢笑容,這肉比殺翻幾口大肥豬還多,過年有口福了。
期間幾個楞頭小夥自然多有恭維,聽了馬經轉述的法子,都是躍躍欲試。
看起來,這山林中的黑熊,來年必然遭到一場殺劫……
等到了村寨,已經天黑,烏項親自出來迎接,又吩咐開宴。
山民遇到真心佩服的,還是十分豪爽,雖然沒有什麼精致小菜,但大塊烤肉,大碗喝酒,又有山中蔬菜蘑菇燉了一鍋,滋味鮮美。
段玉舉杯即飲,來者不拒,不到半個時辰,便喝翻了整個獵人隊,讓烏項看得嘖嘖稱奇,吩咐婦女們將醉了的男人領回家,又壓低聲音:“公子真是為試演道法而來?”
“這個自然……”段玉臉上有些酡紅,但眼神十分清澈。
“那老朽便信你!”烏項想了又想,還是想不到自己村寨中有什麼能讓這公子哥圖謀的,難道看上了瑛子不成?
一念及此,便有些奇怪:“對了……她人呢?明明讓她上來獻舞的,居然不見人影!真是沒規矩!”
當下吩咐人去找,片刻後,一個消息傳來:“不好啦……瑛子被鬼打牆吞啦!”
“什麼?”
烏項猛地站起:“怎麼回事?!”
“陳三家的媳婦,眼睛看得真真的……就是那種鬼霧!”
“完了……”烏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悔恨不已:“這該死的丫頭,總是不聽話……明明告訴她晚上不要出村……”
“烏村正不是說……這鬼打牆最多損失點精氣麼?”段玉故作不知。
“唉……雖然如此,但被救下之後,大病一場都是輕的,有的直接被迷了心,從懸崖上摔死……特彆是女子孩童,更容易遭受大難!幸好數月才出現一次,否則咱整村都要逃亡……怎麼就給瑛子撞上了呢?”烏項喃喃說道。
“這是妖物也欺軟怕硬,丁壯畢竟氣血陽剛,而老人女子小孩體虛氣弱,便有機可乘……”段玉搖搖頭,起身來到事發處。
用火把一照,便可看見不遠處一片灰霧,緩緩蠕動,風吹不散,很是有些奇異。
他笑了笑,大步走進。
烏項跟在後麵,幾次欲言又止,卻說不出口,隻能見得段玉走入迷霧,愣是不敢跟上。
段玉走了幾步,身後霧氣立即合攏,縱然有著火把,能見度也是不斷降低。
到了後來,周圍萬籟俱靜,唯有自身丈許可見,委實滲人。
“黑風村寨三害,這鬼打牆,卻是一隻孤魂野鬼,有點道行,能施展鬼打牆之術……不過也隻有晚上才敢出來害人!”
段玉凜然不懼,笑著道出底細。
“嗚嗚!”
此言一出,霧氣又有變化,朦朧中暗影重重,似是多了幾頭張牙舞爪的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