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鎮東軍節度使賀宗謀反,勢如破竹,十一月,都督夏無鳩領兵三萬討伐,竟然被打得大敗,本人直接戰死沙場,喪失糧草輜重與馬牛無算,俘虜過萬……此時鎮東軍已經擴軍到兩萬人,據說還勾結東陳,聲威大震,攻下兩郡、啟陽郡甚至不戰而降,整個葉州,也才九郡而已啊!這已經接近一半,再下去,戰火都快燒到老家曆元縣了。’
與此同時,他更是詫異大哥段玉的提點。
當初投軍沒覺得,此時才發現彆的將軍所部都是絕路,連都督都陣亡,各路參將遊擊又豈能幸免?
反倒是陳策,之前殿後,毫發無傷,這時臨危受命,晉為征東將軍,代行都督之事,全力阻止鎮東軍西侵!
‘州牧雖然在後方拚命補充,但精兵又豈是一日能夠練成?我方可戰之兵隻有五千,此時唯固守才是上策!’
不知道為啥,秦飛魚到了軍中環境之後,就有著如魚得水一般的感覺。
此次領命,作為先鋒去支援遙城,心中沒有多少恐懼,反倒有些隱約的期待:“軍中殺伐武藝,果然與外界不同,更沒有如此多的人頭來供我練刀!”
“報!”
就在這時,一騎飛快趕來,背上甚至中了一箭,掙紮著來到秦飛魚麵前:“啟稟校尉,遙城守將投敵獻城,已失陷了!”
“什麼?真是該殺!”
秦飛魚翻身上馬,後麵跟著一個五人的騎兵小隊快速衝出,來到一處山丘上。
放眼望去,隻見一個小城中已是到處烽火,騷亂不堪。
‘賊軍暴虐,每下一地便縱兵大掠,軍民死傷極慘……’
縱然看過一些相關文書,但此時親眼見到,還是讓秦飛魚震撼。
那平整的田壟、豐饒的土地、城內各色商鋪、士子百姓、商人農夫……一切形形色色,在這血與火中,儘皆化為灰燼。
“這就是戰場啊……”
他深吸口氣,望著前方,忽然下了命令:“讓後軍跟上,我們先偷襲敵人老營,再進城鎮壓!”
這一支鎮東軍明顯不是精銳,反而更加類似烏合之眾的流匪!進城之後,隻知道燒殺搶掠,連最基本的防範都不注意。
秦飛魚眼中頓時放出火來……
數個時辰之後,鎮東軍老營。
“殺!”
“殺他個封妻蔭子!”
“一刀在手,搏命取富貴!”
……
伴隨著諸多咆哮,眾兵用命,敵人老營防禦又空虛至極,登時宣告被破。
秦飛魚騎在馬上,一刀斬下猙獰的敵將首級:“給我燒!燒了這營,我們再入城平亂!”
城外濃煙滾滾,但這時已經無法警醒城內的亂軍。
在這種狀態下,縱然孫子複生,也無法讓充滿獸欲的士卒個個歸隊。
踏踏!
數騎直衝城門,秦飛魚手持長槍,如毒龍般連連點出,將城門附近幾個亂軍殺退。
旋即,在他身後,一營之兵便儘數衝入城中……
……
“秦飛魚,能以一營之兵,硬生生搶奪回遙城,不錯,很不錯!”
半日之後,陳策大軍開到,帥帳之中,陳策看著跪在下方的秦飛魚,不由很是滿意:“我記你一大功!”
這遙城雖小,地理位置卻很關鍵,一旦叛軍得之,後麵就一馬平川,大可深入葉州腹心。
當時聽到失陷,陳策當真心急如焚,好在這個先鋒當機立斷,趁著對方立足不穩時給奪下,否則就麻煩了。
一念至此,陳策望著秦飛魚,不由又多了幾絲欣賞:“你們隨我來!”
一行兵將校尉登上城樓,隻見不遠處旌旗連綿,宛若烏雲,起碼有著數萬大軍,都是駭然失色。
“哈哈……不用怕,這賀宗老賊雖然來了,但終究我方占據先手,便是天意在我!”
陳策哈哈大笑,實際上當初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隻不過此城殘破,你等看應該如何守禦?”
此時,眼睛又在下方校尉與指揮使中望了一圈。
“啟稟將軍,標下有一點淺見……城牆築造不易,但幸喜此時天助,可在夜間取清水與泥沙,一層層澆灌……如此,到第二日便可築得冰牆!”
見到周圍人不言不語,秦飛魚又出列說著。
這倒並非他自己想的,而是段玉之前悄悄耳提麵命。
“不錯,此時天氣大寒,一夜便可築得冰牆……不僅如此,此招野外也可用得……”
陳策目中放出光來,此時征戰,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才:“我代理都督事,後方已經在準備增援,必要擴軍,秦飛魚你就是第一批提拔的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