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凝聚道印的篆刻師,在段玉看來,都是氣運大盜,為世俗所不容。
或許篆刻師還零星存在著,但八成都是如同他前世一般,成為了高級匠師一類存在。正如他從丁讓那裡打聽到的寒山子一樣。
否則的話,肯定要天下大亂。
不真正凝聚道印,就不知道這個職業的恐怖!
‘總不可能隻有我一個是不同的吧?’
一絲自嘲的想法,浮現在心底,旋即又飛快散去。
此時的段玉,白衣大袖,配著黑色刀鞘,當真是英姿勃發,將雜念壓下,步入丁讓的府邸。
“見過大人!”
入了體製,便要有著姿態,段玉向丁讓行禮,態度更加恭敬。
修為到了他這個地步,已經能感受到丁讓身上傳來的凜冽威壓,雖然這人手無縛雞之力,可能被兩三個潑皮無賴拿刀子捅死,但卻有著官氣護佑,抵抗著一切的非凡傷害。
龍氣排外,可見一斑!
‘所謂刑不上大夫,法不上貴人,便是如此吧?隻是我若要殺他,有得是迂回的手段……’
對麵的丁讓可不知道段玉的想法,看到此人恭敬守禮,還是很滿意:“你能得武舉解元,當真不錯……為何不繼續考武進士?現在授官,太可惜了……”
“我不想任職慶都,還是在州裡做些事吧!”
一般的武進士,有一半都會被留在慶國國都,段玉才有此一說。
“哦?”丁讓聽了,卻是有些驚奇:“你年紀輕輕,能按捺功名之心,還能知曉如今都城的形式,當真了得……”
“慶都之中,出了何事?”段玉卻是有些驚訝了,他隻是不想在得罪八賢王後跑到他眼皮底下去而已。怎麼在丁讓看來,似乎還是彆有隱情的樣子?
“咳咳……不該你問的,不必多問!”
丁讓卻是反應過來,咳嗽一聲,知道自己說多了,不由神色轉厲地嗬斥了一句。
同時,又有些詫異,在不知情的前提下,還能堅持不去慶都,卻也算是有著氣數在身了吧?
縱然是他,也不想此時被卷入那個漩渦當中。
“那麼,若要入仕,武舉人從軍是最正統的道路,老夫可以保舉你為正九品!”
沉默片刻之後,丁讓便緩緩說著。
“請大人恕罪,卑職不想從軍!”段玉笑著搖了搖頭。
不說軍中軍紀嚴苛殺人,此時葉州大亂方歇,難道去熬資曆麼?
“那就是從政?下放的話,縣尉不可能,便隻有一縣巡檢了。”
縣尉統領縣兵,巡檢則是掌握縣內巡防力量,類似地方軍隊長官與警察局長的區彆。
“巡檢也非我所願……”段玉行禮道:“隻是聽聞州中有神捕司,願為之。”
這是慶國相當於六扇門的機構,畢竟此世個體擁有力量,對付真正的武林高手、遊方術士,普通縣衙捕快有些相形見絀,便相應而生出這個公門機構。
最關鍵的是,將原本隻是吏員的巡捕與捕快階級,提升到了官身的地步。
段玉要求這個,自然有著自己的思量。
因為從理論上而言,這種巡捕,糾察的就是非凡者的不法行徑。
不論是正陽道、還是白毫山中的某些叛徒,若露出把柄,都可以公器殺之!
‘而我手上,掌握的白毫山高層隱秘罪證,以及正陽道的據點,還是有著幾個的……若是能逼得白毫山叛徒狗急跳牆,更是大善。’
“你想入神捕司?”丁讓略有些驚訝:“以武舉人之身進去,最多做一個銅章捕頭,距離七品銀章、五品金章還有一大段距離,並且到了五品,便升無可升!”
古代技術型的官僚,就是這麼淒慘。
而段玉聽了,更是暗自冷笑,能成五品金章者,顯然都是十分強大並掌握專業技術的人才,卻依舊遇到天花板。
當然,這比那些捕快捕頭到死都是吏員,還是要好上不少。
這時沒有流露絲毫不滿,隻是堅定地一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既然如此,老夫便為你運作一二……”
對於丁讓來說,這卻不是什麼問題,輕鬆答應下來。
隻是等到段玉離開之後,望著這個年青人的背影,眉頭不由蹙起:“考武舉人、擔任銅章捕頭,到底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