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籠罩如此大範圍,一切真實不虛,甚至迷惑我等……”
結界之外,於靜白望著陰森森的樹林,忽然打了個冷顫:“應當是公侯一級的神靈?”
“或許吧!”
段玉想到某個自稱紫衣侯的家夥,那明顯是個化名。
此世神道與陽世相同,並沒有那麼多花哨,神道男爵相當於陽世七品,再往上,子爵六品,伯五品,侯四品,公三品,最後的王與帝君,便是二一品!
關鍵是這神道位階,並非人主說冊封就能冊封,而是必須本身實力能達到,或者陽世氣運付出,強行提拔上來,總之必須符合位格。
理論上,陽世封贈諡號所給的氣運,因為隻有一次性,都是等而下之,起碼要下降兩個大品級。
比如皇帝封了某個英靈為某某侯,實際上在陰間出現的,最多隻是一個子爵之神。
甚至這還必須是大夏那種一統的皇帝,輪到慶國國君這種,自己都隻是王級,又能封得了什麼?
當然,縱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神道男爵,力量也是十分恐怖。雖然無法直接乾涉陽世,但潛移默化,仍舊能夠造成很大的影響。
而公侯一級的神靈,能直接在陽世顯化法域,甚至迷惑修行者!
‘也就是說,那個紫衣侯,可能是以前大夏某個王爺,甚至是……皇帝?’段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這麼說起來的話,高姓,似乎是之前大夏的皇室之姓呢……’
一念至此,內心不由更加沉重。
因為前世的他,可根本沒有聽說過什麼高岡殺將逃亡,乃至更加出名的事跡。似乎隻是曇花一現的宗師,就消失無蹤。
但現在,明顯又被改變了!
‘前世的我,實在太弱了,還未能接觸到這個世界真正的內幕啊……’
段玉暗暗歎息,望向旁邊的於靜白:“道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走為上!”
“如此甚好!”
於靜白立即答應下來,隻是又有些詫異。
段玉一看便明白意思,將自己得罪行人司,還有後來關於董薛一些隱約的猜測說了。
“原來如此……”於靜白立即表示理解,畢竟對散修打壓,乃是慶國與白毫山的國策,隻是看到段玉落到這個地步,還是不由有些可惜:“官職在身,對於我等煉氣士而言便如負重前行,難以成就……若道友有意,妾身願舉薦道友進入白毫山,清靜修行,可惜,隻能入外門!”
“這個……請容我考慮一二!”
段玉苦笑了下,前世自己再怎麼樣,也算根正苗紅的白毫山傳承,元神真人,到後期都被照樣犧牲。
外門長老的地位,比內門真傳還低,等到大劫來臨之際,當真是哭都來不及。
當下兩人一起上路,段玉又旁敲側擊,問起於靜白為何來此的問題。
對於這位段銅章,於靜白不知為何,就是感覺十分投緣,並且念及對方也是神捕司中人,算是半個自己人,並且也不是什麼秘密,終於說了:“緝拿高岡,隻是隨手而為,因為我剛好在附近……本道諸多弟子,都已經啟程北上,預備進入草原,參加論道法會!聽聞此屆非同尋常,正陽道道主挑戰烏延部大祭司,乃是巔峰之戰!”
這消息實在宛若雷霆,將段玉擊打得差點呆滯:“這麼快?太快了!太快了!”
烏延部乃是北燕大敵,有著黃金血脈,是草原上的霸主。
並且,同樣豢養了一批神通之士輔佐,不過在草原上,一般稱為祭司或者巫師。
烏延部大祭司,便是站在巔峰的人物,能與十大道脈的道主相提並論,此人一隕落,烏延部就要失去三成勝算!
但是明明是數十年後的事情,為何現在便發生了?
段玉冥思苦想,也隻能歸結於自己的蝴蝶效應,當真是如迎麵中了一錘。
此時整個人卻越發清醒,想到之前丁讓所言慶都之忌諱,不由又試探問著:“八賢王最近如何?可曾受到打壓?”
“八賢王?”於靜白略微詫異:“你也關心慶都之事?”
“我與丁讓私交甚密……”段玉毫不猶豫地將丁讓扯出來當擋箭牌。
“打壓那是之前的事,最近反而親之重之,君上有意讓八賢王參與政事……”於靜白想了想,這也並非什麼絕密,慶都中的高層圈子都知曉,沒有隱瞞。
“為何會如此?”這很不正常,段玉不由追問。
“據說……”於靜白下意識地望了望周圍,壓低聲音:“國君龍體欠佳……”
‘恐怕不止是欠佳這麼簡單!’
段玉腦中仿佛劃過一道閃電,什麼都明白了。
國君病重,八賢王方能春風得意,畢竟縱然此時慶國國君還有兒子,也在牙牙學語。
若是不幸駕崩,主少臣疑,慶國又位於四戰之地,恐怕立即就有不測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