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口,場麵都是一靜。
很顯然,在座的除了那牛山木之外,都是一群老油條,自然知曉任務的危險。
能被派來的,要麼是準備拚命博富貴,要麼就是被排擠的倒黴蛋。
想到草原危險之處,場中頓時籠罩一層陰霾,眾人沉默,頗有些前路無望之感。
“雲香香……你若不喜,大可回雲州,乖乖領罪便是!”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個金戈鐵馬般的聲音,令段玉心裡一凜。
伴隨著聲音,一個高大的聲音跨入殿堂,李老三立即行禮:“見過金章大人!”
“拜見大人!”
段玉隨大流地行禮,心裡卻是一凜:“此人就是原州金章許士龍?看他修為氣息,竟然是兵家之人?甚至已經軍氣灌體了!”
兵家入道第一重,是為軍氣灌體,從此突破武道限製,武力絕對在任何宗師之上!
而令段玉詫異的,卻是此人明明為兵家大將,為何不去帶兵,反而成為了一名神捕司金章。
等到他抬起頭來的時候,頓時了然。
隻見這許士龍身材高大魁梧,臉上有著三道平行的刀疤,仿佛被利爪狠狠抓過,右邊袖子空空蕩蕩,赫然是個獨臂!
‘退伍的將軍?是誰傷了他?’
段玉心裡有些好奇,但不會傻到直接問出來。
“雲香香,你怎麼不說話了?嗯?”
倒是許士龍,望著雲香香,眸子不由轉為幽暗。
“屬下不敢!屬下多言,還請大人恕罪!”
一絲冰冷的殺氣,令雲香香一個激靈,知道若在軍中,自己已經可算動搖軍心,如果再敢抗辯,說不定上司立即就敢殺了自己!
“罷了,便饒你這次,隻是你們這些人,我不管為何而來,但隻要領了命令,便要誓死完成,否則哪怕敵人不殺了你們,我也要殺了你們,明白沒有?”
許士龍環視一眼,來到主位坐了:“這次朝廷下命,我等務必戮力同心,縱然任務艱險,也不能退避,更何況,我與你們同去!”
“敢問大人,這次任務具體為何?”段玉開口問著,光是這種從容的姿態,便令眾人有些詫異。
“任務很簡單,我們偽裝成一支商隊,護送一件東西,去論道法會的延支山!”
不過到了此時,許士龍也沒有隱瞞:“僅此而已!”
除了這個之外,他什麼都沒有透露。
而方元更是在心底冷笑。
就他所知,這次調集的精銳,絕非僅僅隻有神捕司一家,還有行人司、軍方等等。
自己這一方,隻是需要運送一物去延支山?
看似簡單,但往深處一想,或許便是故作彌彰,自己等人都是吸引火力的標靶!
當然,也有可能瞞天過海,真的讓他們運送什麼重要之物,如此一來卻是更加危險!
‘朝廷這次也是發了狠,估計是被北燕的舉動狠狠刺激了……’
北燕敢如此做,吞並草原的心思昭然若揭,並且還特彆在葉州準備錢家此等逆賊內應,運送大批軍械,這是為了什麼?
分明是要挑動慶國內亂!
如此一來,不論是為了吸引火力,方便北燕吞並草原,還是為了大軍南下之時增援,都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隻是聽聞國君身體不行,也不知道這次計劃是誰主持的?’
段玉又想到慶國方麵,不由心裡沉重。
如此危局,偏偏遇上慶國國君病重,當真有些天要亡之的味道。
不過這麼龐大的計劃,沒有國君點頭,也不可能實施下去,一念至此,不由又有些心安,或許……國君身體已經慢慢好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