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區區一具肉身而已,道主你還未轉世吧?”崔山卻是搖頭:“更何況……你還讓這兩人跟著孤,日夜守護。”
“此兩位都是我北燕大將,否則又怎麼能助你拿下行人司呢?”
赤光道人望著跪伏的原州鎮撫使劉以節,不由微笑:“你能棄暗投明,相信王爺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事已至此,接下來我們如何做?”崔山眉頭一皺,問著。
“白毫山天師已死!他乃是慶國國君的重要助力,此人一去,慶國國君的氣運立即就要折了三成……”
正陽道主揮灑自如:“當務之急,是要將白毫山餘孽斬殺殆儘,換上我們的人手,如此一來,便可控製這個道門,國君已經病入膏肓,國內倒向你的人甚多,隻要你秘密回去,我等在外以北燕為你策力,必能令你接掌大位!”
“希望你能兌現承諾!”
崔山吐出口長氣。
實際上,他如何不知道白毫山天師乃是慶國支柱?
隻是之前與北燕勾結,已經是賣國,一旦被揪出來,立即身敗名裂。
一步行差踏錯,便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祖宗基業,為了慶國!’
崔山心裡默道。
正是因為深入合作,他才感覺到正陽道對慶國的控製之深,簡直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史兄、吳兄已經去矣!”
戴冕睜開雙眼,看著兩個已經失去氣息的同伴,麵露悲憫之色:“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他們都是七老八十的人,連番跋涉,兩度動用浩然之氣,都是大損根基之事。
隻有兩個油儘燈枯,已經很便宜了。
“孤王實在想不到……連你們都是北燕之人!”
崔山歎息道。
“哈哈……不僅是他們,就連定北軍樊灼的兩個副將,也是我們埋伏的暗手!”
正陽道主成竹在胸:“樊灼已經命不久矣,到時候有著這麼多人作證,這次雖然有些辦事不力,但叛國的罪名,肯定落不到你頭上……”
……
時間略微往前。
白毫山營地。
段玉把玩著妖刀鬼切,目光卻時刻注意著七星聚元陣。
忽然間,黑山之巔風雲變幻,數道光芒追逐而出。
半路之上,又有一道元神忽然折返。
“是丹朱道人,前世的二五仔!他這麼著急回來,肯定情況有變!”
段玉冷笑一聲,一言不發,衝向七星聚元陣。
“站住!”
這一方向的十幾個道兵反應過來,立即拔劍便殺!
這是之前掌教嚴令,不論誰來都是如此!
但段玉凜然無懼,妖刀出鞘,紫紅色的光芒一閃。
擋在他麵前的兩個道兵長劍斷裂,半個身體都倒了下來。
到了這時,他自然知道跟他們說什麼都是沒用,不如動手。
“殺!”
這些道兵都是白毫山精銳,悍不畏死,又組成一個個三角陣殺上。
但段玉同樣對他們的戰法熟悉無比,大步踏出,長刀橫斬。
又是三人身首異處,令他毫無阻礙地來到七星聚元陣之前。
“哈哈!你這個奸細,終於暴露了!各位師兄弟,一起聯手殺了此人!”
靜玄見到這一幕,卻是激動得差點手舞足蹈。
於靜白搖搖欲墜,靜風道人眉頭緊皺。
這一幕幕,都映照在段玉心底,令他忽然想笑。
‘前世恩怨,今生終於要清償一些了……鬼切!’
他伸手一撫,主動撤去了藏刀術。
刀鞘木符徹底碎裂,就連有著一道裂痕的石符吊墜也炸成灰燼。
與此同時,妖刀鬼切終於發出嗡鳴,刀身之上紫紅色大盛,仿佛一頭封印了千萬年才被放出來的惡鬼。
真正的鬼切,可是弑神殺魔,連遊神禦氣大高手都不敢硬碰硬的妖刀啊!
實際上,自從拔出此刀,殺了一尊元神之後,段玉便時常以藏刀術收斂此刀邪異,隻是以刀身的鋒銳對敵,最多偶爾釋放一點點刀煞。
就宛若真正的扶桑藏刀術一般,將所有的殺機暗藏,持續千百日,隻等最後的化繭成蝶,酣暢一擊。
便是此時,便是此地!
嗚嗚!
鬼切妖刀嗡鳴,攝魂奪魄。
而段玉則是一頭撞進聚元陣內。
他本來便是白毫山弟子,元神高手,又冷眼旁觀這麼久,看不出來破綻才是笑話。
“你怎麼能?”
靜玄大驚,伸手一指:“諸位師兄弟助我!”
七星閃耀,瞬間就將龐大的法力彙聚到他身上,此時的靜玄,簡直飄飄欲仙,覺得縱然元神當麵也敢硬拚。
旋即,他就看到了一道鋪天蓋地的凶惡刀光!
迎風一刀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