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隻能在於靜白的摻扶之下,領著白毫山殘存諸人,向段玉深深一禮:“今日得段銀章相助,我等若有一人能逃出生天,日後也必有厚報!”
“就此彆過!”
段玉一抱拳,消失在夜幕之中。
……
無論這一夜如何騷亂,時間終是會漸漸過去。
第二日的太陽冉冉升起,照徹血流成河的黃城。
在那裡,可汗巴圖雖然成功登位,但昨夜也是吃了巴特爾一個狠狠的偷襲,死傷慘重。
雖然到了第二日,因為兵力問題,回天乏術的巴特爾無奈退去,但巴圖也未能將其留下。
看起來,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之內,烏延部或許還會爆發幾場內戰。
這位可汗的奪位之路,依舊任重而道遠。
秦飛魚衣衫襤褸地趴在草原上,如同一個死人。
草原大亂,各種亂兵馬匪也趁機出來作亂,更不用說占據了優勢兵力的巴圖,竟然還派出一支精銳騎兵來幫助北燕圍殺慶國之人!
之前的秦飛魚,雖然跟隨著樊灼撤退出延支山,但旋即就遭到了騎兵攻擊,與大部隊失散。
甚至,背部還中了一箭,鮮血橫流。
“律律!”
馬蹄聲傳來,在他身邊停下,隱約傳來兩個草原人的交談聲。
旋即,一個騎兵就下了馬,似乎想將他翻過來。
便在這時,秦飛魚猛地一個鯉魚打挺,雙手石沙飛射,正中這個騎兵的麵門。
在對方慘叫之時,他長刀突出,直接將這個草原人的首級剁了下來。
另外一名草原騎兵尖叫一聲,勒轉馬頭逃離。
秦飛魚深吸口氣,八步趕蟬,落在空馬之上,揚鞭猛追,又彎弓搭箭,猛地一放。
咻!
這一箭如雷如電,直接穿透那逃兵的背部,將他射下馬來。
唯有空馬受驚,一個勁地狂奔。
這裝死偷襲,策馬追敵,放箭射人端是一氣嗬成,如行雲流水。
隻是完成這一切之後,秦飛魚臉色一白,摔下馬來。
好在他右手一直死死抓著韁繩,才沒有讓這逃命的希望跑了。
“呼呼……想不到我秦飛魚,竟然落到如此境地……”
他苦笑一聲,感受著已經幾乎枯竭的體力,還有背上的創傷,滿臉都是酸澀之意。
昨夜辛苦一夜,早上出了延支山便遭到襲擊,縱然再是宗師,也不是鐵打的,受傷在所難免。
實際上此時的他,赫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隻是比起那些被射成蜂窩的同僚,運氣還算不錯,至少能殺出重圍,再暗算兩個遊騎兵。
一念至此,秦飛魚強忍著劇痛,翻找起戰利品,對弓箭彎刀不屑一顧,勉強從一個草原人懷裡翻出兩塊麵餅,卻是如獲至寶,狼吞虎咽地吞下去。
肚子裡有了東西之後,總算又有了點力氣,不至於昏厥過去。
隻可惜翻遍了屍首也找不到一點傷藥,此時無法,隻能咬著麻布,右手飛快掠過背部。
“嗚嗚!!”
一股鑽心劇痛傳來,令他眼前一黑,背後也噴出一道血箭。
但是那根該死的箭矢,總算是被拔了出來。
接下來,自然是清洗包紮,換下血跡斑斑的外衣。
“此地不宜久留,必須速走!”
整理完畢之後,秦飛魚騎上馬匹,有了點生存的希望。
在這草原之上,若是沒有一匹哪怕最低等的馱馬,他根本沒有信心能活著回到亢北城。
但就在這時,他眼神一凝。
隻見那匹馬逃跑的方向,突然來了一隊騎兵,起碼有著二三十人!
“該死的,是那匹馬!”
秦飛魚臉色一下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他雖然射死了那個逃跑的騎兵,但對方的馬卻因為慣性跑回去,被巡邏搜索的騎兵發現,一路追索而來!
若是巔峰時期,他一條長槍在手,倒是有把握能殺出一條血路。
但現在?他最多隻有騎馬的力氣了。
“大哥,三妹……想不到,我居然是死在草原上……”秦飛魚苦笑一聲:“聽聞草原人凶殘,我殺了他們的人,死後的屍體也不知道是會被拿去喂狗還是喂給禿鷲,也好,省得麻煩了!”
雖然是在笑,但此時的他臉上卻是帶了一絲凶狠之色。
那是被逼入絕境之後的瘋狂!寧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覺悟。
就在這時,那些騎兵卻一陣騷動,一個個掉下馬來。
“嗯?”
秦飛魚向某個方向望去,就見一個小黑點飛快變化,化為一名正在騎射的猛士。
他距離那些騎兵起碼還有三百步,卻箭無虛發,將那些騎兵一個個射落馬下。
如此大的差距,那支小隊頓時一哄而散,沒有任何反擊的想法,隻想著逃得性命。
新出現的救星不斷向前,化為一個令秦飛魚忍不住想要揉揉眼睛的人影:“大哥?你怎麼來這裡了?”
來的人正是段玉!
昨夜分彆之後,他立即去啟出神風弓與其它物資,又打聽了些消息,特彆是早早在這個二弟身上做了手腳,終於及時趕到,救下他一條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