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校場那邊傳來如雷般的震驚與歡呼。
原來是經過一番苦戰之後,拳兵衛終於略勝一籌,將力蒙甩飛出去,正舉著雙臂炫耀勇武。
“你在對綠珠妹妹做什麼?”
而還沒有等到段玉回過神來再打探一番情報,紫珠便發現嚴防死守的綠珠不見了蹤影一路找來,幾乎恨不得撲上前咬段玉一口。
“嗬嗬……紫珠姑娘,你誤會……誤會了!”
段玉尷尬一笑,難得的有些臉紅。
……
夜晚。
月光徐徐灑落,海麵上波光粼粼。
一部分海員宿在了岸上,段玉還是習慣性地回到踏浪號。
此時,就在艙室中盤膝而坐,目露沉吟之色:“沒有老人,是因為鮫人不顯老……希望那些獵豔尋歡的小夥子們不要中彩,或者得知真相之後不要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吧……但居然沒有小孩,這就更奇怪了。綠珠那麼大,居然才九歲?難道鮫人一出生便是少年模樣?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奧秘!”
思索之中,段玉元神出竅,化為一團陰風,吹向鮫人聚落。
這些鮫人的武力他已經充分地估量過了,人口不多,實力也不怎麼樣。
毫不客氣地說,就是自己這一船人,都能給儘數收拾了,捕捉為奴隸。
當然,前提是以此地為戰場,不能轉移到海中。
‘實際上,鮫人的天賦相比人類而言已經是得天厚愛了,不論男女在海中都是絕對的精兵,還可預知風暴,不會迷途,女的鮫人甚至還能編織鮫綃,泣淚成珠……但是……但是……空有如此才能與天賦,卻沒有與之相符的武力,注定了就是個悲劇,就好像那個最後的鮫人公主一樣!’
‘弱者必須要依附強者,才能在大爭之世中生存,既然如此……為何不讓她們依附於我?’
這個鮫人聚落的防禦,在段玉看來,跟紙糊的也沒有什麼兩樣。
站崗的鮫人武士看不見陰神,而村落當中,隻有寥寥幾處,有著類法術力量的防護。
即使如此,這種防護也不如何給力,具體而言,就跟京都陰陽師與僧侶們布置的驅邪符咒一般,能驅散小妖小精,對元神卻無可奈何。
唯一要令段玉小心的,就是其損壞後的示警作用。
‘但真正的高手,怎麼可能被這種小問題難住?’
段玉熟門熟路地來到今天議事的大長老屋內,掐了法訣,隨風潛入,連那些示警的符咒都沒有驚動。
……
“大長老,我不明白,為什麼不趕走他們?還要與那些可惡的人類貿易?”
屋內,紫珠激烈的聲音傳來。
“紫珠,你不懂……”
冰雲有些疲憊地回答:“那一夥人……很強!力蒙統領,你怎麼看?”
“如果隻是那個跟我角力的人類,在陸地上我不是他的對手,但在海裡,我肯定可以殺死他……但他們的那位主君,我看不透,隻感覺非常危險!”
力蒙中肯地道。
“我也感應到了……那個段玉,應該就是人族中的修煉者,人族雖然很平凡,沒有我族的天賦,卻可以通過修煉,獲得非凡的力量。”
冰雲大長老歎息道:“而那個段玉,給我的感覺甚至如同海閻王一般!”
“嘶嘶……不可能!”
場內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良久之後,紫珠才問著:“大長老你跟他交易,難道是為了……五年之後的那事?”
“不錯!”
冰雲大長老斬釘截鐵地道:“海閻王雖然庇護我等,但也是我一族血淚的根源,伴隨著它的強大,也越來越貪婪無度,我們必須擺脫它敲骨吸髓的控製,否則一族都有儘滅的危險!那個段玉,就是我們可以借助力量之人,不過……還需要五年加深羈絆,或者考察!”
‘原來如此……’
躲在一邊偷聽的段玉,卻是大悟:‘我來早了?似乎這鮫人一族的災難,還有五年才會爆發?’
“羈絆?跟那等人?”紫珠倔強地抬起頭:“即使他手上拿著海權之契——我王族與人族簽訂的盟約,我也不認同!”
“為了一族,犧牲什麼都無妨,作為我的繼承人,你更要有著這個覺悟……”冰雲大長老語重心長地說著:“或許有一天,我會將你作為禮物送到人族手中,但這一切都是為了吾族的存續!”
“我理解大長老你的做法,但並不代表我認同它!”
紫珠攥緊拳頭,大聲道:“既然人族可以通過修煉變強?為什麼我們鮫人不能?既然修煉者很厲害,那我也要成為修煉者,有朝一日親手打破這個詛咒!”
……
“將海閻王比作詛咒?看來這個鮫人族與妖鯤的聯係,比我想象中還要深啊!”
段玉悄悄離開,又探訪了幾處禁製之地,毫不意外地,找到了一個供奉海閻王的祭壇。
在一些土著眼中,擁有翻江倒海之力的妖鯤,完全可以當作神明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