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原本雲中島隻有三萬人,但一年過後,興建十鄉,八千戶,這又是三萬人,增長了一倍!良莠不齊,野性未去,也是在所難免。
具體概括,就是土地建造太快,大刀闊斧,一些人心建設還未跟上。
但接下來,就是各地領主自己的事情了。
於靜白與蕭靜風都是無漏道體的高手,武功也十分厲害,鎮壓這千百農奴,那是綽綽有餘。
至於其它各個村士,就更是如此了。
段玉所承諾的,領地、宅院、領民……都已經一一辦到,並且權力既然已經分割,義務當然也隨之轉移。
縱然在這個鎮壓過程中產生什麼怨恨與冤孽,也是各級封臣受到的衝擊最大,段玉隻需要承擔名義上的那一部分。
“除此之外,秋收已經入庫,有糧三千五百石,堪堪能撐到下次收獲!”田老頭又交過幾本倉庫賬本。
至於糧食,大致是豆與薯類,天天吃實在很難忍受。
“賦稅呢?”
於靜白想了想,問道。
“賦稅儘數由封臣自行決定,也不用上繳,而義務早已定在丹書鐵卷之上,大致就是每年提供武士與仆從兵,服兩月之役。”
田老頭平靜地說著。
“若是一村出一武士或法士,我們根本湊不出這許多人啊……若以金銀或者糧食代替呢?”
蕭靜風思索了下,眸中似有著精光內蘊,沉聲問著。
“按照主君製度,這個數字大致就是豐年全部收入的三成左右……當然,這點也在鐵卷之上特意注明,是因為第一批臣子的優待!”
田老頭道。
的確是優待,否則的話,段玉肯定要收五成以上,逼得每個領地必須培養出一些非凡者來應付兵役。
“換句話說,每年若我們向主君繳納三成之稅,這兩鄉之地,就隨便我們做主了?也不需再為主君服務什麼……躲在這裡當土皇帝,還可世襲傳承?”
蕭靜風繼續問著。
“正是如此!”田老毫不猶豫地道。
“呼……”蕭靜風吐出一口長氣:“主君……當真仁至義儘了!”
在他與於靜白看來,這絕對是優待,以這兩鄉之地為根基,足夠白毫山開一個分支,將道統傳承下去了。
至於領民不服?
嗬嗬……一個個擁有非凡之力的士大夫,若是連這點都鎮壓不下去,那也是白活了。
總之一句話,民心似鐵,官法如爐!打得你不得不服!
縱然反抗,那又有何好怕?直接鐵血鎮壓便是,縱然嚴刑峻法,也無人可說閒話。
當然,必須得注重一點,不能折損太多,畢竟此時的每一個領民,都已經變成士大夫自己的私人財產了。
隨後,蕭靜風又去了自己的金沙鄉,見情況與東林鄉大體類似,不由下了某個決心。
……
深夜。
鄉主莊園內。
“大有可圖!大有可圖啊!”
蕭靜風轉了幾圈,眸子中幾乎要放出光來。
“這我自然知曉,隻是我不準備辭去鄉校祭酒的職位,若是如此,情分便真的儘了……”
於靜白把玩著一縷發絲,輕聲說著。
蕭靜風一怔,旋即道:“確實……師門幾次幫助主君,主君以這兩鄉之地報答,什麼恩情都償還了……畢竟隻是一些轉移屬下,提供情報之事。”
實際上他隱約察覺了,段玉開墾雲中島,本意隻是為了給麾下留後路,因此賞賜極厚。
而這位主君深不可測,氣運甚至能輔助修煉,實在不能以常理測度。
“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呢?管理這麼大的領地,我不太懂啊……”於靜白有些頭疼地說著。
“首先,自然是建立武力威懾,不能光是我們兩個做事,還好有著一成歸化之民,他們可以先賜予土地拉攏,再選拔我們的私兵!”
蕭靜風踱了幾圈:“除此之外,以收侍女侍童的名義,篩查領地之內的孩童,找些資質不差的道童來教導著,這也是將他們家庭都拉攏過來了。”
“最後……”他驀然站定,下定決心:“我要書信一封,將慶國一些人都招過來!”
蕭靜風在白毫山以及慶國內還有一些潛在勢力,這時為了建造自己的領地,也是毫不猶豫地拿出來了。
畢竟,此乃千秋萬載之基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