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衣人伏地聽了聽,忽然麵色大變:“不好……快……”
咻!
話音未落,一箭飛射而來,筆直穿過他的脖頸。
“敵襲!”
這幫人不愧精銳,臨危不亂,遇到敵人箭襲,有的轉瞬藏於馬腹,有的三人結陣,有的直接地堂幾滾,仿佛一隻大老鼠,鑽進路邊的亂石之中。
可惜,他們遇到的是段玉!
轟!
一柄青銅飛刀穿雲破空,瞬息而至,命中駿馬,化為一團火焰。
在此種無差彆攻擊之下,任憑騎手藏得再好,也隻能慘叫著與愛馬共赴黃泉。
與此同時,數柄飛刀瞬息而至,有的半空中一個靈巧的轉折,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掠過猝不及防的黑衣人咽喉。
有的仿佛擁有靈性,直接施展開一套小巧綿軟的刀法,宛若一個用刀高手,殺入三人小陣之中,以無厚入有間,隻聽叮叮當當的聲音一陣聲響過後,三名軍中強者渾身血液飛濺,倒了下去。
畢竟飛刀可儘情攻擊,他們卻還有渾身要害要防守,縱然以傷換傷,也是大大劃不來。
但見各種手段層出不窮,隻是片刻間,一隊黑衣精銳就儘數斃命,隻剩下那個頭領。
他望著這幕,眼中儘是絕望。
旋即,這個頭領看到了緩緩過來的熊黑,麵色一變:“十三,你背叛了王上?”
“真是好笑……為了王上,我熊家從祖先開始,搭進去那麼多命,還不夠麼?”
熊黑的神色變了變,舉刀上前。
毫無疑問,段玉給他了一條活路,但必須繳納投名狀!那便是麵前這人的首級!
“好膽子,不怕王上誅你九族麼?”
頭領宛若見到了最為大逆不道之人,臉上都氣得充血。
要不怎麼說,叛徒比敵人更加可惡呢。
“嘿嘿……果然是自己當熟了狗,也不準彆人不當狗麼?”
段玉冷笑一聲,負手而出。
“果然是你……閣下好手段,竟然將我屬下殺儘……”頭領慘然一笑:“但你做這事,必然遭我楚國追查,今生不死不休!”
“廢話真多,動手!”
段玉彈了彈指甲,熊黑無路可退,嚎叫著衝上。
那統領自腰間抽出一柄百煉軟鋼打造的軟劍,凝神應對,武功還要在熊黑之上。
但段玉冷哼一聲,他就頓時全身一震,一瞬間動彈不得。
抓著這個機會,熊黑刀光一閃,掠過這頭領的喉嚨,鮮血飛濺。
“主上,小人幸不辱命!”
旋即,熊黑立即向段玉跪下,行大禮。
“好……果然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傑!”
段玉拍了拍手:“你投我,家裡可要安置?”
“我這一支,本來便是祖先庶出,否則也不至於被發配到東陳去……”熊黑苦笑了下:“自從棋子啟動之後,更是損失良多,也就剩下咱一根獨苗了。”
若非如此,縱然見識了段玉的恐怖,他也不會叛變得如此輕易。
雖然這人是一條毒蛇,但段玉還是想用著:“你們彙聚吳越,到底所圖何事?”
“這點,小人實在不知,不過頭領身上,肯定有著密信!”
熊黑在頭領身上摸索了下,掏出一個竹筒。
“等一等!”
王越見到這個竹筒,卻是一驚,讓熊黑退下,如獲至寶地上前,眼睛發亮:“嘖嘖……這是咱們蟲使的‘血筒’,你若敢冒然打開,有九條命也不夠賠的……少主,這裡麵或許有情報,但必也有一頭厲害毒物。”
“哦,你去整治了。”
論到玩弄毒蟲,卻是這王越的特長。
他望聞問切了一番之後,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坑邊灑上雄黃,留了個缺口,將血筒放在缺口對準,慢慢用木枝挑著一塊死人肉,將筒口捅開。
咻!
刹那間,一道金光一閃,原來是一條金色小蛇,迅若閃電地將肉塊死死咬住,半點不鬆口。
熊黑見到這一幕,不由有些腦門冒汗。
若是他貿貿然地打開,恐怕一條小命早就交待了。
“等一等!”
王越盯著大坑,又等了片刻,就見得一群螞蟻一樣的東西從坑中爬出,遇到雄黃,畏縮不進,從缺口湧向竹筒入口。
這入口似乎帶著什麼詭異的能量,螞蟻一觸即死,慢慢地堆砌了一層。
直到一刻鐘之後,螞蟻終於不再死亡,而王越也鬆了口長氣,用另外一個竹筒將金蛇收了,伸手拿起血筒,取出一張信箋,遞給段玉:“少主請看……”
“交斧之月,暗鴉之日,墨邑外石頭山?”
信箋之上隻有寥寥幾行信息,沒頭沒尾。
而段玉算了算時間,大概這一行人就是要在指定時辰之前,趕到這個地方,不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