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答應曲胥君的條件,想不到一夜之間,城池就被破之。
“到底出了何事?”
白芷君立即叫來統兵將領,細細問著。
“曲胥君夜襲,破南門而入,應該是城內有人接應!”
這將臉龐漆黑,在火光下明暗不定,大聲回答。
“哎呀……這可虧了!”
聞訊而來的曲易君臉上肥肉心疼得擠成一團:“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為今之計,我們也立即進入城內!”朱鳶君馬上下令:“快,命我的朱鳶衛為先鋒,立即進城!”
這卻是著急搶奪戰利品了。
白芷君不屑地瞥了一眼。
此等人,貪小利而忘大節,真是豎子不足與謀。
區區金銀糧秣,縱然都給了曲胥君又何妨?這城池,還有這領地與人口,才是大利所在!
如今城邑被破,有萬人守著,肯定能守住。
楚國此時內憂四起,八成無法乾涉。
此戰過後,就可以向吳越王報捷,並且請封了吧?
曲胥君鞭長莫及,曲易、朱鳶二君給點蠅頭小利即可,這大片土地,不還是自己的?
一念至此,心中不由大快。
……
天色既明,原本混亂的城邑漸漸安定下來。
大軍開入,鎮壓不服,整座城邑火災已經被撲滅,隻是還有零星幾處冒著青煙。
段玉得了要害府庫,又命雲中衛巡查,整肅軍紀,不得有劫掠、奸淫等事,又幫助救火,勉強讓驚懼的國人之心安定下來。
所謂的國野之分,在南方就是城邑人與城外人的區彆。
得了國人之心,城邑方才能安穩。
如此做法,自然令後來的曲易、朱鳶兩個封君大為不滿。
對方吃肉,總得給他們口湯喝吧?隻是段玉態度堅決,為此還有幾次小火並,狠狠吃了幾次癟後,兩人隻能去找白芷君告狀。
卻不知白芷君已經將此地當成了自家封邑,也是笑嗬嗬地和稀泥,心中還暗暗讚同段玉之法。
當下四位封君,就在舒宗君的府邸中相聚。
“主君,這舒宗君真是富裕!”
原六郎的水蛟軍負責搜刮,此時過來稟告:“我們的人馬已經占據糧庫,儘情補充糧秣,除此之外,兵庫與俘虜處繳得皮甲三百具,如今軍中伍長以上,已經儘皆換裝,士卒也有備用武具……”
“除此之外,這府邸之中,共抄得鐵甲二十具,金餅一箱,白銀七箱,其餘古玩珠寶難以計算……”
“哦?居然如此多?”段玉隨手抓起一塊金餅。
可以發現,這金餅四周很不規則,顯然熔鑄不得法,雜質頗多。
但即使如此,也有黃金三千兩,抄了這家之後,合計可得白銀七萬兩以上。
“嘿嘿……”
原六郎一笑:“本來內庫並無這許多,但我逼問到後花園中還有一個地窖,去挖了出來。”
“原來如此!”段玉無所謂地將金餅扔回去,看來不論古今中外,這地主老財的習性還是難改啊。
可憐這舒宗君不知道多少代的積累,就都歸了自己了。
士卒們努力搬運,這一幕自然被進來的三位封君看在眼中。
“這舒宗君,竟然如此之富?”
曲易君望著那些箱子,眼珠都紅了,恨不得親自動手去搶上一塊金子回來。
就連白芷君都有些意外。雖然知道城邑之內財富彙聚,但這也有些超出想象。
他卻是不知,南楚縱然地廣人稀,但好歹還算正統,曾經被大夏統治,移民開化,傳播先進的生產技術。
因此富裕程度就比吳越普遍高上一籌,再加上曆代舒宗君善於斂財,才有這些積蓄。
“恭喜曲胥君破城得財……”
朱鳶君皮笑肉不笑地道:“斬獲頗豐啊,可憐我等士卒苦戰數日,絲毫未獲,在城內搜刮些錢財,還要被阻止……”
這話一出,曲易君連連頜首,連白芷君臉色都有些不好看起來。
段玉見此,卻是仰天大笑:“之前我們就有約在先,此城金銀珠玉歸我,又優先補充,難道三位想背誓不成?”
一提到這個,朱鳶君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原本他們以為曲胥君縱然能破此城,損傷也必眾,而城內金銀等浮財不多,舍了也就舍了。
想不到,這位破城如此迅速,並且舒宗有如此之富。
“曲胥君說笑了……”
見氣氛有些僵,白芷君出來打著圓場,又好奇道:“舒宗君何在?”
“並未見得,看來是趁昨夜大亂,逃出城了……隻抓到幾個姬妾仆役!”
段玉聳了聳肩膀,對這個很無所謂。
縱然抓到了敵方主帥,最多勒索些贖金,或者獻俘墨邑,並無什麼太大的利益。
“此君逃走,必哭訴舒巢、舒鮑、陶等附近封君來攻我,甚至或許還會往芝城求援!”
白芷君神色凝重:“諸君,必須謹慎以對了。”
“區區數千援軍,在我看來,不過土雞瓦狗爾!”
段玉此時卻是口出驚人之語:“不必勞煩三位,看我武成軍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