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傳遞消息,小鷹已經足夠,而運人的話,區區三隻,實在沒什麼大用。
“白羅其誌不小,這是我從他書房中搜出來的,你看看……”
段玉笑了笑,遞過一章文書。
秦飛魚看了幾行,眼睛就挪不開了:“這是……精兵法門?!”
精兵者,三軍之銳也。
這次要不是手上握著兩支精兵,段玉也不敢打芝城的主意。
戰爭之中,有無精兵,絕對是天與地一般的差距。
而白羅正處於兵家一重巔峰,提前訓練精兵,揣摩精兵之法,卻是正常。
“不……不對!”
秦飛魚眯了眯眼睛:“白家的精兵,應當是白耳精兵,我對陣過白羅的親衛,不是這樣的……”
“不錯!”段玉鼓掌:“此卷‘天鷹銳士’的練法,應該是白羅偶然得到的殘篇,想要加以補足……”
至於白家真傳,當然不可能留於文字。
比如段玉很感興趣的戰爭秘術,縱然拿到了白關,嚴刑逼供,那小子至今還一個字都沒有吐露呢。
“可惜,可惜……”秦飛魚看完,連連歎息:“隻有小半部訓鷹之法,否則的話,若是依法而行,豈不可得一支飛行精兵?”
“是啊……”
段玉同樣遺憾,若是有飛行兵種,在這時代簡直跟開了大殺器一樣,奈何前世記憶中,沒有哪一個諸侯搞出來過這種凶殘玩意:“此殘篇隻有養鷹訓鷹之法,餘下士卒如何調訓,乃至最關鍵的人鷹協同,空戰配合之法,卻是完全沒有……也沒有配套的武將法門……”
這就令它價值大減,估計白羅隻是揣摩著玩玩,與自家精兵相對照,因此才養了三頭。
“並且,其還有一個弊端,就是耗費太過!”
要練精兵,起碼要一營百人才算成規模,而換成這天鷹銳士,則是一百個人,加上一百套精良裝備,還有一百頭巨鷹!
耗費或許比龍蛇精兵與五毒精兵加起來還要多!
雖然其無愧於耗費,但段玉此時的身家,縱然有全篇,都不一定能培養出來。
“即使如此,控製這三頭巨鷹之後,緊急運人運物,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
段玉笑了笑,目中意味不明。
……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不知道歎息多少次之後,朱鳶君被甲士恭敬地‘請’出居住的小院,參加曲胥君的夜宴。
在宴席上,他看到了愁眉不展的曲易君,還有神色陰鬱的白芷君,心中突然暢快了幾分。
白芷君被挾裹著攻城,雖然武成軍與白芷軍隊共同進退,但精銳不同,一方還有精兵相助,雖然麵對的敵人大體相當,但死傷就很有區彆。
當一個武成軍死傷之時,白芷軍就要死傷兩三個,因此鬨到了要嘩變的地步。
隻是被武成軍派精兵輕易鎮壓,勉強將芝城打了下來。
而白芷君回過神一看,就發現自己的大軍已經可以撤銷建製了。
沒有兵權在手,曲胥君行事更加肆無忌憚,將他們形同軟禁!
直到此時徹底平定一城之後,又提了出來。
‘不知道曲胥君準備如何對付我等,是索要贖金土地,還是毒酒鳩殺之?’
朱鳶君為人陰沉,遇事難免往最壞處想。
那曲易君腦滿腸肥,膽小如鼠,彆不是將自己三君曾圖謀削弱曲胥的事情泄漏了吧?
這麼仔細一想,不由汗水浸濕了後背,看到白芷君這個濃眉大眼的,也覺得不可靠起來。
不過到了宴席之上,發現旁邊居然還有一個膀大腰粗,用封君規格招待的君主,不由又是一哂:“此人怎麼也來了?”
在朱鳶君旁邊,來得卻是被俘的舒鮑封君——舒讓。
此時他低眉順眼,乖巧得仿佛一隻小狸。
‘不過,這曲胥君著實有幾分本事,竟然真的將芝城打了下來……’
他望了望周圍,那粗大的廊柱,廣闊的大廳,金銀紅漆的裝飾,都令朱鳶君目不暇接。
而這醇酒與宴席,卻是令他食不知味。
終於,經過漫長的等待之後,宴席的正主也來到主位,赫然是曲胥君!
“諸位……我浦西諸侯,為王上守國門,幸得天眷,將士用命,大破芝城,為吳越除一大患,當滿飲之!”
段玉舉起三腳雙耳的青銅酒爵,勸飲道。
曲易、朱鳶、熊讓連忙以袖遮麵,一飲而儘。
而白芷君則是將酒爵重重往桌案上一頓,望著段玉:“曲胥君,你還知道我等同為浦西諸侯,吳越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