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這些事之後,段玉卻是心中大快:“各位可留在芝城,準備儀式,再命家人送來物資……”
這些時日,他雖然號令城中商鋪必須開門,維持往日物價,但少了南楚供應,雖然糧食充足,其它物資還是有缺。
短時還可,長時間必然怨聲載道。
此時就不得不依仗外來物資運入了,心中就決定,將各士大夫的兵役細化,命各家獻上各種物資以抵消。
至於表麵臣服,暗藏野心之輩,段玉也是不懼。
浦上終究是楚地,不可能一夜歸心。
但隻要表麵上跪了,建立起統治,確定宗主權,哪怕非常薄弱,等到擊退南楚大軍,穩定下來之後,自然可以慢慢加強。
一切的一切,以打敗楚軍為前提。
若是能成,則順利自立,否則一切休提。
讓各位新鮮出爐的士大夫退下之後,段玉看向原六郎:“芝城占據浦水上遊,有水運之利,水蛟都可分立出去,為曲胥水師,你是第一任統領,先建兩千人編製!加緊訓練。”
“嗨!”
原六郎立即領命。
段玉見此,又笑了:“本君對外人尚且安撫,更不會忘記老人,那舒宗、舒巢封邑都是無主,自會獎賞有功將士!”
‘大城之主?莫非我可以成為大名麼?’
原六郎熱血沸騰,隻感覺整個人都要飛了起來。
在段玉一係列手段,軟硬兼施之下,芝城以東的浦上之地總算平穩下來。
但明眼人都知道,這種平穩十分脆弱,隻要有著外力輕輕一推,立即就會如山嶽傾倒,變成燎原烈火!
……
盤雲山脈。
由於受到某方麵催促,高玄通匆忙征兵五千就下山,攻打交蠻州,他有著舊部三千,合兵八千,對外宣稱大軍萬人,一路勢如破竹,轉眼間已打下十縣。
施城。
此城城牆高五丈,南連群山,東西皆有天險,不過還是被高玄通打了下來,作為基地。
城守府內,高玄通望著一副地圖,沉默不語。
鄭文和匆匆而來,正容行禮:“臣拜見主公!”
“是文和啊,起來吧!”
高玄通負手而立,身上比之前更多了一股大將之氣,肅殺如寒冬:“有何事?”
“東方秘報,吳越浦西諸侯聯手進攻浦上之地,已經奪了芝城!”鄭文和快速說著。
“嗯?”
高玄通眉頭一皺,旋即大笑:“楚國怕是要完,白羅枉稱大將,竟然被幾個封君破城,真是個笑話!”
他此時身份是叛楚反賊,隻恨楚國處處烽煙才好。
若吳越也加入,必能給他分擔不少壓力,至於日後如何,那也是日後的事了。
“主公,恕臣直言,這破城的曲胥君,對主公大是不利!”
鄭文和再拜道。
“為何?”高玄通並未斥之為無稽之談,反而問著。
這鄭文和不僅機智過人,更隱約掌握一股暗中勢力,根須網絡遍布四方,高玄通才將情報之事交給他處理。
並且,之前居然能說服施城中的大族反戈,令大軍損傷極小地拿下這個重鎮,雖然令高玄通大喜,但心底卻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是人主本能,不喜歡手下有不受控製的勢力。
當然,此人還是有些根基,將不舒服壓下,表麵上更加親之信之。
“南方演化,各處都在我方掌控之中,唯有這曲胥君是一個變數!此時若給對方得了地利,變數越發擴大,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根據龍庭消息,鄭文和如此說著。
“即使此人是我大敵,但一在南,一在東,隔著千山萬水,如之奈何?”高玄通又問。
“主公可借刀殺人,主公之軍此時不過萬人,但得了施城,大可堅守,令十縣連成一片,遷移山民下山,休養生息,招募兵卒,發掘地宮以資大軍,等到明年,可得精卒數萬……”
鄭文和張口就來,這意思就是暫停攻勢,讓南楚略加喘息,轉而有精力應對東方,不給段玉吸引火力。
相比於區區一個造反流民,想必吳越更加令楚王頭疼吧?
“此策不錯,我也正準備停下了!”
高玄通頜首,忽然又問著:“我看史書,還有探查一些隱秘,大夏之前滅亡,外無大敵,內無奸臣,其滅之速,實在不可思議,這是為何?”
‘終於還是問到這個了……當年大夏短短數月便四分五裂,而龍庭一夜墜毀,卻並非內外禍患,而是失了天眷,自去天命啊……甚至有天雷擊打皇宮,可見天之厭棄。’
鄭文和心裡想著,此時當然不敢這樣說,隻能勉強道:“這個……臣實在不知,或許等到主公大業成就,祭祀祖宗之時,龍庭太祖會有所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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