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拔營,車馬喧囂,隊伍逶迤。
在英州邊界處,荊王大軍赫然一分為二。
其中,諸多封臣湊起來的雜牌軍,儘數被段玉命令前往韋州,支援嶽超。
雖然都是一乾雜牌,但好歹算是壯丁,打不了仗,也可以做輔兵,挖壕溝,當苦力使喚麼。
除此之外,段玉也是大出血,送了嶽超一大批銀甲飛彈。
甚至,還有二十個五毒精兵,由薑寶帶領,為的就是關鍵時刻,能施放毒氣彈。
他在此處分兵,自己去打高玄通,還希望嶽超繼續拖住楚王大軍,借刀殺人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想要嶽超答應,就必須給他真正成功的希望!
因此,雖然援軍是雜牌,物資卻是十足十,不摻半點水份。
“王上,嶽超會如您所願麼?”
看著軍隊分成兩撥,秦飛魚有些擔憂地問著。
“嶽超已經回信,說願意與孤合力破楚王都!”
段玉擺擺手:“孤送這支軍隊去,就是給他吞並的!”
“孤之大軍,因為進擊神速,也沒有攻城折損,再加上大量收編降軍,數目打到現在不減反增,有著七萬!”
“這次分兵,三萬支援嶽超,足夠武寧鎮恢複一些元氣,甚至打破楚王都!他怎會不知道其中的好處,一旦打下,不僅大仇得報,並且立即聲震南方,楚國餘下勢力說不定會聞風而降!”
“如此,嶽超就真正成龍,可以與孤爭一爭整個南方了。”
楚王都內積蓄的金銀物資堆積如山,更不用說,那十幾萬楚王大軍,若是收編了,稍微訓練一下就是精銳,這都是成龍的資本。
“既然如此,大王為何還要去阻擊高玄通?”秦飛魚很是不解。
放著楚王都不打,偏偏要去打高玄通,段玉此舉,簡直是倒行逆施。
在外人看來,十分不可思議。
甚至,就是跟眾將說高玄通必成大患,也是難以理解。
段玉落子天意層麵,自然不是俗人能夠看到的。
高玄通雖然很難打,但若打下來,立即就大得天眷。
先破高玄通,再一統南方,自己的天眷與氣運就濃厚到極點,全方位蓋過寒風子。
到時候,世界中那唯一一個成仙的名額,舍我其誰?
這其中的內情,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高玄通之兵卒十分犀利,這次隻怕是一番苦戰!”
段玉因此不答,隻是道:“不過縱然拚光了這四萬大軍,也誓要格殺此人!”
“拚光?”
秦飛魚瞠目結舌,此時方知道段玉的決心。
這四萬兵卒,實打實都是南句起家的老底子,真正的精銳,不客氣地說一句,也是維係荊王之位的本錢。
一旦打光了,連荊王位置都要不穩!
如此決心,實在嚇人。
他卻不知,在段玉心中,真正維係自己王座的,還是本身修為。
縱然一時全滅又如何?回去南句休養生息一段時間,照樣能拉出數萬大軍來!
隻要控製水師,封鎖天河,令北方胡騎不得南下,大可爭取一段時間來演化。
若是能拖到自己也突破雷劫不滅的傳說,那縱然正陽道主也是不懼,必可一統天下。
“取威定霸,就在此役!”
他眼神冷徹,顯然是下定了決心。
……
雲中八年,高玄通祭天登基,稱夏王。
同月,荊王破英州,大軍分流,四萬大軍浩浩蕩蕩地開入中交州,以五毒精兵開道,非凡者壓陣,所過之處無不降服,連阻擋數日的城池都沒有。
到了七月底,已經打穿前往交蠻州的道路。
荊王與夏王的決戰,就在眼前!
桓州。
自從稱王之後,高玄通便悍然出兵,攻打已經下了一半的桓州,一路勢如破竹,將桓州司馬圍困在小城中。
“殺!”
城外,三萬新卒一個個身穿黃色軍服,頭包黃巾,神情冷漠,動作彪悍,宛若一支鐵血鑄就的軍隊,竟然隻是靠著幾架雲梯,就殺上城牆,將圍上來的楚軍連連斬殺。
鄭文和望著這一幕,不不由脖子後麵有些冒涼氣:“祭天之後,果然氣運大漲,王上得此強軍,將來必可登九五之位,隻是……為何這些新卒給我的感覺,都那麼嚇人呢?”
這三萬新卒,已經超過任何老營,成為高玄通手下的最強戰力。
不僅如此,鄭文和默默觀察,更是發現這些軍卒們平時冷漠無比,或者說好似一個個冷血動物,唯有戰場殺戮,乃至城破後的洗劫之時,才能激發他們的野性,變得比什麼積年悍匪還要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