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段玉暗自沉吟:‘如此看來,這嶽超與其子說不定原本曆史上真的有統一南方的可能,隻是可惜,他們後來遇上了高玄通與高潛!’
前世,高潛就是靠著鎮壓武寧鎮發家,他與嶽超之子的爭奪,幾乎可以看作段玉與高玄通的翻版,都是玄天與黃天的較量。
隻是從最後結果看,應該是玄天落入了下風。
‘所以,前世很有可能最後黃天成功入侵,玄天下場淒慘,是以才有了我的重生?來改變這一切?’
段玉心中念頭急轉,策馬上前:“嶽超?!”
看到荊王親自上陣,雙方陣營皆是發出一陣不可置信的驚呼。
“竟然是荊王親自賜教,本人不勝榮幸!”嶽超大笑。
“我方大將也有不少,比如項無忌,同樣是龍虎之才!隻是孤王一時技癢……”段玉當然不會在外人麵前自曝其短,大笑說著。
“好!”嶽超於馬背上一禮:“久聞荊王能陣前演法,這就請教荊王的道術!”
“道術?”
段玉笑了笑,驀然一扯披風。
嘩啦!
在披風之下,赫然是一件由諸多鱗片組成的魚鱗甲,數目不下萬片,形製古樸,帶著一股凶殘之氣。
這是楚王宮中的珍藏,楚國有大澤,其中多生妖孽,就有一條蟒妖為禍鄉裡,後來被剿滅,獲得許多蛇鱗。
那蛇已經有了蛟相,十分厲害,死後的鱗片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又十分輕薄,因此被當時的楚王命令高手匠人秘密調製,加入諸多珍惜材料,打成一副‘玄蛟甲’,一直秘藏於深宮。
不過這秘密項無忌也是知曉,武寧鎮雖然先入宮,一時也無法搬儘寶庫,後來被段玉命人從廢墟中挖掘了出來。
雖然這玄蛟甲遜色於嶽超的家傳寶甲一籌,不過段玉又在裡麵穿了一層由妖鯤之皮鞣製的內甲,就差不多了。
此時拔出長劍,自有一股咄咄逼人的英氣:“孤王勤練武藝,倒也數次上陣而還,此次鬥將,先以武功而論!”
嶽超沉默,旋即才道:“大業艱難,縱然開國太祖,也少不了親上戰陣之時!荊王之心,令人佩服!”
“正是此理!”
段玉手上的長劍一震,散發出寒光,明顯也不是凡品。
“王上用劍?”
嶽超有些詫異。
軍陣之中不是單打獨鬥,拚殺在第一線的猛將,用劍的極少。
“這次並非兩軍交戰,隻是鬥將,本王卻要占點便宜了!”
段玉笑了笑,忽然一策馬。
“好!”
嶽超雙腿一夾,座下烏鱗馬嘶吼一聲,同樣發起了衝鋒。
“駕!”
兩匹馬越衝越近,幾乎化為一道直線。
雙方觀戰的將領兵卒,則是紛紛緊張地望著這一幕。
兩邊最高統帥的對決,勝敗足以徹底影響任何一方的士氣。
十丈距離眨眼即過。
終於,兩匹馬交錯,嶽超奮起一錘,段玉則是輕飄飄飛起。
砰!
錘影落下,毫不客氣地將段玉的坐騎砸成了肉餅。
半空中,段玉淩空一劍,一道光芒閃過,烏鱗馬痛呼一聲,縱然有著鱗片防護,馬腿上也是出現一個老大的傷口。
“黑龍?!”
嶽超驚呼一聲,翻身下馬,拍了拍馬脖子。
烏鱗馬極通人性地回轉本營,自有專門的馬醫上前診治。
“若你繼續乘馬追擊,或許就勝了!”
沙場之上,段玉持劍而立,望著嶽超做完這一切,緩緩道。
“本人愛馬成癡,令荊王見笑了!”
嶽超神色一肅:“更何況……欺負坐騎不行,豈非勝之不武?”
雖然話是如此說,但段玉心中還是搖頭,輕歎一聲:“小心了。”
身影一閃,腳下黃沙飄飛,倏忽間掠過數丈,來到嶽超麵前,一劍刺出。
嶽超橫錘格擋,舉重若輕,仿佛再揮舞數個時辰都是猶有餘力。
兩人眨眼間過了十幾招,沒有一次錘劍相交。
“劍走輕靈,是為消耗,但想不到那嶽超已經將錘法練到了大巧若拙的境界!”秦飛魚見到這幕,感覺無數靈光乍現,渾身熱血沸騰,恨不得上前頂替段玉而戰。
砰!
一聲悶響,兩人終於分開,段玉望著手上不停顫動的長劍,心裡頓時有了底:“我故意試探,這龍虎大力,果然比我天師元神反哺的肉身勝上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