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陳王宮之前便是大夏的一處行宮。
後來在原地址上,又經過數次擴建,規模宏大,幾乎達到了帝王規製。
反正天下大亂,東陳國君為一國之主,縱然逾製了,也沒有人來管他。
如今段玉入城,直接占了人家的宮廷不怎麼好意思,但借走幾間宮殿,大宴群臣,卻是應有之義。
金碧輝煌,九龍盤踞的‘東皇殿’中,段玉身穿冕服,高坐主位。
下方,自己的將領與東陳國主官員俱在,神色各異。
若是打開靈目,就可以見到大量的氣象盤踞,或光明正大地勾結,或隱秘地相連,代表著東陳朝廷上諸多力量的角逐。
“今日得王上相助,必能還陳國一個太平,臣在此謝過!”
原本的東陳國君,如今的陳侯在一個心腹謀主的示意之下,率先起身敬酒,姿態十分謙卑。
這種態度做出來,倒是令段玉有些刮目相看。
之前王都抗拒大軍,有些不情不願,看起來並非這人動搖,隻是被下麵的勢力牽製太過。
不過他主意已定,說著:“孤得天命,有意混元天下,中土神州之民,皆受孤庇護,怎能容胡人腥膻?”
“王上心懷萬民,天下幸甚!”
不管下方諸人心中怎麼想,表麵上的態度總得做出來,紛紛拜道。
“哈哈……”
段玉大笑,狀極歡快:“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孤要統一天下,必先登基稱帝!戰爭期間,一切從簡,就在東陳舉辦好了,陳侯,你將此事詔告天下!”
東陳降服,天下氣數就占據過半,再加上玄天寬打幾分,勉強可稱帝了。
自己以分封製,用最快速度平定天下,為的就是獲得皇帝名號,祭祀玄天,令玄天之力大增,一舉擊潰黃天入侵,成為此戰最大功臣。
一旦完成這謀劃,不僅陽間真龍天子舍我其誰,獲得世界本源,成仙做祖,也並非夢囈!
一言既出,滿堂皆驚!
“什麼?”
陳侯率先一個激靈。
這荊王,早在南方就可以稱帝,並且定都,封賜文武百官,才是常理。
如今領兵三十萬北伐,卻在半路加帝號,簡直是兒戲一般!實在讓人懷疑其目的。
“這個……”
下方一陣騷動,旋即一名禮官跑了出來:“王上請聽臣一眼,陳國乃荊王之臣國,普天之下,哪有天子在封臣國都內登基的道理,還請三思!”
“請王上三思!”
這話一說,下方眾人頓時來了底氣,附和道。
“說得也是……”
段玉笑了笑:“天子登基,的確不能在封臣之土……這樣,陳侯你獻出一州來,作為本王封邑,這不就名正言順了麼?”
這陳侯不論如何,無法掌控東陳局勢,還有之前的略微動搖,都令段玉暗自不喜。
並且,封國實力太大,也並非好事,特彆是北方這等國家,並非南方的封君之國,而是大一統的國度,動員能力相差不可以道理計。
為穩固考慮,還是得拆分一二。
反正自己大軍已經控製了陳國國都,自國君及以下世家家主、文武百官都是囊中之物,還怕翻了天不成?
“什麼?獻上一州?”
陳侯幾乎吐血,差點跳了起來,儀態儘失。
之前荊王還答應得好好的,怎麼一來陳國,就立即翻臉?
如此反複無常,不怕天下人笑話麼?
他卻不知,段玉對此根本無所謂。
什麼名聲、什麼國家、與成仙做祖,長生久視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更何況,也是在此給東陳一些人挖了個大坑。
“本王自然一諾千金,所謂的‘獻’,不是要割走東陳一州……”段玉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孤王有一子勝,就與陳之侯女定下婚約如何?這一州就作為侯女的養邑,日後由其子繼承!除此之外,孤還有一令,名為推恩!”
所謂的推恩令,實在是對付分封藩鎮的大殺器。
曆來不論東西貴族,為了保持家業,最終定下的規矩大多都是家產由子嗣中一人繼承,其他人隻能自謀生路,最多分一筆很小的錢財。
而推恩令,則是可以將自己領地再劃分,分封給其它兒子。
如此一來,領地自然越分越小,對封國而言是大害,但對各家弟子,特彆是庶子等而言,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當然,直接撕破臉皮這麼乾,段玉有些做不出來,所以他的‘推恩令’還是很人性化的,各個封臣自己選擇要不要推恩。
隻要擺得平後院還有諸多兒子的哭鬨,那完全可以不推恩麼。
所謂的推恩,實際上也是建立在分封製基礎上的,每個封臣都有權自主處理自己的領地,縱然分成一萬塊送人也是他們的自由。
推恩令不過是將這個規矩正式化確定下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