湜也那股莫名的怒氣竄出來,他推開葉緋往裡進去。
待看見花廳裡婢女們排排站,南道隱在挑她們手中的酒,又看見一桌不是出自酒樓的菜色,湜也怒氣更上一層,
“葉緋,你解釋!”
後頭跟上來的葉緋,覺得他莫名其妙,
“請隱哥吃飯,要解釋什麼?”
南道隱唇邊綻出笑容,挑了瓶清酒,婢女們離開,他先落座開瓶了。
湜也臉陰沉,眼神似刀,葉緋撓撓頭,
“你吃了嗎?不嫌棄的話。”
不等她說完,湜也坐下了,叫回婢女們,挑了瓶烈酒。
葉緋想退出去,借口說,
“還有菜,你們先吃。”
“回來。”
“坐下。”
葉緋坐下,她挑了一隻雲海戈貝,拿小刀撬開,已經被酒淋過,微微開啟,露出白色的肉。
屋內珠燈亮,窗外夜風吹響竹葉,葉緋發高盤,整臉露出,光潔乾淨,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
南道隱問,
“湜也,你來做什麼?”
湜也說,
“你來得本君來不得?”
他盛了一碗魚湯麵,很合胃口。
花廳內變安靜,葉緋的手藝談不上多好,但家常就是這個味,淡淡的鹽,沒有花裡胡哨的調味。
葉緋夾了顆肉丸子吃,很燙,比曾經吃到的餛飩還燙,但還是燙不平她此刻起伏的心緒。
她被燙出來的紅唇,緊繃成了細薄的一條線。
夜裡臥室,變得擁擠,凶猛的眼睛,在激烈私密的環境裡閃亮。
七曜星是個地名,葉緋成為這片區域的主宰後,每隔百年會去巡視。
天宮和冥界爭地盤,三十六主神和七十二小神代表著天宮的勢力範圍。
情人多也不全是壞事,其中一個,送了葉緋一頭座騎。
飛廉,全身藍色,鳥頭鹿身蛇尾,性情溫順。
新麵孔,讓孔雀姬有危機感,她想要見一見靈越,設下元會宴。
天帝實在寵愛,元會宴在紫極宮舉辦,聞到醉人的梨花香,葉緋泛惡心。
她帶飛廉一起去參宴,結束後就去七星曜。
元會宴彆出心裁在梨林中舉辦,漫天雪白,置身純潔世界。
當湜也帶著靈越出現,孔雀姬的目光鎖定她。
靈越一襲白衣,清冷出塵,站在梨花下,是幅賞心悅目的畫。
孔雀姬豔光四射,與靈越是截然不同類型的驚豔。
當靈越獻上劍舞,淩厲冷的美呈現,眾神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光芒被分去,孔雀姬不悅。
葉緋獨坐在一樹下,有梨花瓣落在酒杯中,她灑去重倒。
不遠處的一位小神突然拿她作玩笑,
“瓶瓶,湜也有了靈越,不要你嘍,本君勸你收斂脾氣,再這麼下去,誰都不要你。”
天空白晃晃,繁枝梨花被陽光照得嬌豔動人,寶塔毫無征兆的朝他射出金光。
在他狼狽躲避時,葉緋出劍,削了他一臂,血染白梨,她沒有停。
“本君名葉緋,記住了。”
拿葉緋做玩笑的小神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囂張的在宴上殺人。
因為出其不意,葉緋得手快,劍斬下了頭顱,她手指彈去劍上血珠,眼神輕蔑看四周,應和看她笑話的神,閉上了嘴。
孔雀姬本就討厭葉緋,現在她又在宴上出手染血,她羽扇遮臉,對天帝輕言細語,
“葉緋目中無人,在宴上還動手,除去她的神位吧。”
話語雖輕,可全場都聽到了,看笑話的目光籠罩住葉緋。
葉緋不等天帝開口,朝著孔雀姬衝去,速度快,差點讓她的劍得手,孔雀姬嚇得大驚失色,
“葉緋,你放肆,猖狂!”
一顆石子穿透葉緋握劍的手,與過去的位置一樣,她甩了甩血珠,挑眉不屑,
“本君就猖狂了如何。”
說完她沒事人一樣轉身離開,把猖狂做到底。
天帝在她背後開口,
“葉緋,待會兒自己去領罰。”
葉緋怒目回頭,
“犯了什麼天條!”
石千照說,
“大聲喧嘩。”
葉緋走回去,一腳踹斷了梨樹泄憤,孔雀姬笑了,等著看後果。
“再加一條,破壞公物。”
南道隱走過去,灑下一滴露水,被踹斷的梨樹起死回生,重新長出來,見到葉緋還在氣鼓鼓,他笑著拂去她肩上的花瓣,
“樹又沒惹你,踹樹作甚。”
“樹主人討厭,連坐它。”
南道隱捏住她嘴巴,
“再說,可又要有罰了。”
葉緋拿下他的手,在他唇上親。
南道隱掐了一把她的腰身,手與她十指交扣,他們坐在了一起。
南道隱出頭,替葉緋救回樹,明晃晃的愛護,孔雀姬的臉色沉重,陰鬱。
當湜也帶靈越到天帝麵前,她目光要吞了他們。
靈越看天帝如同救命稻草,一定要留在紫極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