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流年錯,十幾寒窗空餘雪(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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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他行至所有考生休憩的牆角,正如溪川所預料到的那樣,緩緩開口,“等下還有些問題需要問到各位考生,但避免串供,我們需要一個人一個人的問,諸位排個隊,我們現在開始。”

“等等。”溪川舉起手來,“大人,我們都是從各個地方長途跋涉到此地的,這考試還考不考了,可有什麼補救的法子,若無法,我們還要急著回家務農呢。”

“是啊是啊,總不能兩頭都耽誤了吧。”一些自山溝裡跑來的考生立即應承上。

縣令打著哈哈,表示自己並不知曉,一切聽皇上安排。

其實說老實點,縣令確實是沒辦法知道,各地科考均由禮部負責,監考老師也有上方指定,他沒那個能力自作主張。

但溪川的目的不是為了得到準確消息,而是為了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給他找麻煩,將時間拖的越久越好。

“唉,原來是這樣,縣令大人著實幸苦,隻是我們家還有......”

溪川皺著眉頭,從家裡地是從誰傳下來的,大約幾畝,為何早年是這麼些畝,現在又成了如此些畝;家裡幾頭牛,是何村何戶何母牛所生,又打算與何村何戶何母牛配對,小牛犢如何養護;到家裡種了什麼,需多久成熟、如何收獲......

然後通過各種方式攀扯爹娘有多不容易,自己有多不容易,科考有多重要,此番歹人有多惡毒......

聽的縣令昏昏欲睡、青筋暴跳,幾次想抬手打斷這三紙無驢的衷腸傾訴。

但溪川總是能見縫插針將話題進行下去,順便蠱惑幾個同樣境遇的考生一起泫然淚下。

更可氣的是每次被感動的考生還都不一樣,這讓他想找出配合的螞蚱也毫無目標。

縣令咬緊後槽牙,在溪川講到自己父母是如何生下自己的時候,抬手斥停:“夠了!本官是來斷案的,不是來聽你扯閒談的,都給我把隊排好,違令者,往後的科舉都不必考了。”

所有人都鵪鶉一樣低下頭默不做聲了。

隻有一個不怕死的還跳蚤一樣往縣令眼皮子上蹦躂。

“大人啊,我背疼!”溪川弓下腰去,將自己那淌血的傷口放置縣令眼前,讓他想忽視都忽視不掉。

縣令一揚手,叫了兩個人過去,然後極其不耐地朝著溪川喝道:“你往後站,撒了藥再進。”

“縣令啊!”

溪川“撲通”一聲跪下,直將半隻腳踏進院內的縣令哭出一個趔趄。

“縣令啊,他們也有傷口,草民鬥膽請縣令給我們一個上藥的時間,以免我們因為疼痛,想不起來細節。”

縣令左眼皮直跳,覺得今天諸事不順,分外晦氣,忙撇嘴揚手:“搞快點!”

“多謝大人!”溪川扯著嗓子,拉長尾調的聲音對縣令窮追不舍,甩都甩不脫。

又拖延了半個時辰。

縣令重回院落,長吸一口氣,撐起精神右腳邁出大門。

方才一定是邁的腳不對——他這樣想著。

“縣令大人!”

懸在半空的右腳閃了筋。

“大人。”溪川規規矩矩地跪在院子中央,看起來人畜無害,板正守禮,是個討人喜歡的溫潤模樣。

當然,如果她沒有一直扯著嗓子找麻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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