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地滿銀,垂髫嶙峋捧黃沙(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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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川向後靠著,將腦袋搭在小推車旁,看著灰蒙蒙火燒起來般濃鬱的鹽田裡,時高時矮,勞作著的,模糊的人影,說出自己想了一個下午的問題:“這裡鹽工的消耗太快了,三場鬨事,都折進去很多燒鹽匠,這還是我們可以根據事實估測到的,還有估測不到的,長時間不服鹽的、被體力勞作累死的、因為糟糕的衛生環境得疫病死的、還有,被這幫官兵折磨死的......”

說著,她話到嘴邊卻突然哽咽地發不出聲音,她來到這裡的時間短暫,其實大多都不是很清楚明了,但那一雙雙求生若渴,卻又孤注一擲想要求死的絕望眼睛她又怎會看不明白,那是水漬流乾的荒蕪裂土,即使難過,也寂寞無聲到什麼也流不出來了,但她知道那樣的眼神裡講述著什麼樣的故事,隻是看一眼,便什麼都不用說,不必說。

“這些,都隻是我根據常理和看到的,可以猜出來的,那猜不出來的呢,這兒有很多小孩,看年齡就知道是來這兒生的,你覺得這裡麵知道自己父親是誰的有幾個,這還是幸運出生的,婦人產子如鬼門關出走一遭,這兒的衛生環境連畜生棚都不如,不是所有人都有幸運,活在這個都稱不了人的軀殼裡的。”

“所以你懷疑他們會從外麵進口人員補貨。”商沉木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對,流民、乞丐、甚至是有戶口的平民百姓,這些都是他們的目標,所以殿下可有發現什麼異常,例如某處災情平的很快,或者是哪裡有很多流浪人口?”

說到這兒,溪川敏銳地察覺到商沉木的目光有一絲遊移,逐漸從對焦於她,晃到不知哪裡。

她眯了眯眼,直接砸了顆釘子過去:“和荷家有關?”

商沉木抿嘴笑得有些抱歉,剛咧開沒多大,似是發覺那眯縫眼神裡有刀子,急忙又縮了回去:“原本沒有什麼的,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好像是有點不太對勁。”

“願聞其詳。”

“丞郜地處西北,與桑芹接壤,那裡沙漠遍布,土質疏鬆,所以乾旱多發,那裡的流民也是最多的。地處偏遠,經濟落後,隻能靠種糧食討生活,但天公不作美,便一年白乾,這也是父皇最頭疼的一根硬骨頭,可就在我母親家的一個外親上任之後,這種情況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有沒有可能是真有辦法呢。”

商沉木支支吾吾說著,越到後麵便聲音越小,越不自信,連他自己也都不想承認那個人和自己有關係了。

溪川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覺得此子遲早被他那幫扶不上牆的親戚給害死。

“好了,這也不是殿下的錯,眼下如何逃出去才是正道,不知李將軍的兵馬什麼時候來,又會什麼時候發現這裡,畢竟鹽鎮也是重地,也無法硬闖,一來二去拉扯又不知道多長時間過去了,但成康等不起,我們一定要闖出去。”

“如何闖,我聽你的。”自從上一次貢院事情後,商沉木就對溪川生起一股堅不可摧的信任來,覺得不論發生什麼,她總有辦法。

溪川站起身來把住車把,向前躬身,邊拉邊對另一邊使力的商沉木說道:“首先,我們得知道前三次,尤其是第一次,是如何起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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