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元衿所料,讓大阿哥去漠北一事實屬難以推進。
回到大阿哥本身,去蒙古立功自然是好,可康熙的意思是漠北這將軍台是要常設不綴的,去了以後能回來的日子遙遙無期。
且不論立功以後如何,單單就他自己能否鎮住那漠北還兩說。
而毓慶宮那裡的太子胤礽得知此事也是跳腳,他和大阿哥相爭多年,而本朝雖然日益注重文治,但軍功仍是根本,大阿哥還沒封爵,去了以後回來怕是非但要封爵還得封個親王。
更彆說去了漠北,大阿哥就能挑選親衛,這一挑豈不是要挑出一堆死心塌地的黨羽來?
其他阿哥也心思不一,小一點的阿哥還好說,已經成親的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對這個主意是一籌莫展。
五阿哥胤祺來往寧壽宮最多,他那日給太後請過安後,直接拉著元衿去花園發牢騷,開口第一句就是:“我覺得這主意壞的很!”
元衿坐在寧壽宮的秋千上蕩著雙腿,白了眼五阿哥說:“這還用五哥哥說?單看四哥那兒,刑部結案了也不回來,還是日日去刑部報道說要整理疏漏就知道了嘍。”
四阿哥胤禛最是謹慎,小時候也曾淘氣鬨騰過,後來被康熙訓斥過後牢牢記住了教訓,在如今宮裡晦暗不明的日子,他索性就住在外頭刑部明哲保身。
“皇阿瑪到底幾歲了?”
元衿嘟著嘴問著,被胤祺直接彈了個栗子在額頭上。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拐著彎想罵皇阿瑪老糊塗是不是?”
“啊!”元衿拖長聲音指著胤祺,“我什麼都沒說!五哥原來這麼認為!”
胤祺知道自己又被妹妹坑了,狠狠瞪她一眼,坐在了另一個小秋千上,蜷著腿問:“小元衿,快點給你五哥出出主意,,我現在滿頭都抓瞎。誒,舜安彥那天咳過血後就沒進宮了,聽說他是在普度寺外倒下去的,這事和他是不是有關係。”
元衿晃晃秋千不說話,胤祺死死盯著她,眼神恨不得在妹妹身上剜個洞出來。
“小元衿,你和舜安彥都有秘密了!”
胤祺惱恨地說:“啊啊啊,你小時候和四哥有秘密我就忍了,你和舜安彥那個狗東西怎麼都有秘密了!”
“沒有。”元衿嘴硬了句,“但我可以給你出主意。”
胤祺氣哼哼地抱著雙臂坐在小秋千上,這秋千是元衿**歲時用的,他坐著整個人都要縮成一團,就如他現在氣成一團的心情。
“那你說!”胤祺自認退後一步,“你說了五哥考慮原諒你。”
“那不說了。才不要你原諒!”
元衿跳下秋千,拍拍手準備回去找皇祖母吃點心。
“誒,你回來!”胤祺攔住她,“行行行,是五哥求你,你快幫幫你五哥!”
“這樣吧,你不是覺得這事和舜安彥有關係嗎?他沒進宮是因為咳血生病了,咳血生病是因為之前在蒙古陪你辦差太累了,你和他自幼要好,現在快自請出宮去瞧瞧他。”
“然後呢?”胤祺不信元衿的話能到此為止。
“捎上我,彥尋還在他那兒呢,我想它了!”
“我不乾!”
胤祺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雖然大阿哥和太子最近暗流湧動,但大阿哥已經把康熙的話帶到——除了他和老四以外,其他皇子都順理成章接受了舜安彥改造計劃的任務書。
他一直沒見到四哥也沒來得及問他沒答應下來的原因,但自己的原因自己清楚,他忍不了元衿有一點將就,大清朝男人又沒死絕,舜安彥要做額駙就應該跪在他們和小元衿麵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哪有要他們給他創造機會的道理?
滾他媽的蛋!彆人能忍,他胤祺絕不能忍!
“小元衿,五哥求你,咱們想想開行不行?”
“想什麼開啊?”
“舜安彥,他不行!雖然咱們列了個單子他是第一,但這人真不行,五哥受不了你半點委屈。大哥那天在禦前都看見了,皇阿瑪問他做五額駙還是滾出京城,他竟然選不出來。”
“什麼!!”
這下輪到元衿吃驚不已,“皇阿瑪問他什麼?”
為什麼“鄢洵”那個狗東西沒告訴她!她可是堵在宮道上問他康熙說什麼了的,他嗶嗶了那麼多,為什麼沒有這段?
胤祺也不管是煤灰還是糞水了,統統往舜安彥身上潑,“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五哥覺得這個事,他不是瞎了,就是心裡有鬼,要麼就是惦記家裡的表妹!我和你說我見過,他那個表妹嚇死個人了,現在想想那個打分表上家宅那欄合該給他扣上十分!”
胤祺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元衿被他吵吵的頭疼,但有一個重點被她抓在了手心。
康熙想挑舜安彥做額駙……
元衿揉了揉太陽穴,想康熙肯定是被漠北嚇到了病急亂投醫了,還好狗東西鄢洵還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能答應下來。
不然,嗬嗬。
她心裡冷笑了兩下,
“五哥哥,你彆說這些了,還是先去看他,你不是說大哥哥看見他在禦前了嗎?從普度寺吐血到禦前覲見,他回家以後就傳出大哥哥要去將軍台了,這事他肯定知道些什麼咱們不知道的,說不準如今在家養病也就和四哥一樣是躲著呢?”
胤祺這麼想倒也覺得有理,舜安彥論小心和四哥幾乎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