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大阿哥和杭州將軍那裡把酒言歡,太子那裡叫了浙江巡撫,三阿哥找了幾個文人,不知道是哪裡的,但據說都參與過修全唐書,四阿哥找了幾個和尚,五阿哥那邊……”
舜安彥打斷了他,這些亂七八糟的他懶得聽,左不過就是“結黨營私”四個字而已,為了往外傳好聽點,皇子們都會拿點遮羞布遮掩。
比如大阿哥會說他是義務論道,太子會說是為了了解民生,三阿哥最簡單,附庸風雅嘛,找人聊聊詩詞怎麼了?四阿哥好佛道,馬上就是康熙和德妃的生辰了,找他個十個八個和尚抄抄經,誰能告他一狀?
舜安彥聽得煩悶,準備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剛剛要躺下,又聽慎興永說。
“其他的今日都沒什麼了,不過……不過……”慎興永皺皺眉頭,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多話。
“說吧,怎麼了?彆吞吞吐吐的。”
“就是說曹大人來的時候摔了一下,後麵還叫了太醫。”
“太醫?叫太醫乾什麼?”
“不知道啊,跌打的太醫麼。”
“梁之惠?”這家夥舜安彥可熟悉,就是南城老郎中的師弟,最早介紹他過去看病的,今年元衿的身子越發結實,他可沒少給這兩人送東西表示感謝。
“是啊,您說曹大人是不是太粗心了,侍衛處都笑呢。”
“粗心?”
舜安彥笑了下,心想慎興永不懂事,曹寅怎麼回事粗心之人,他最是細心不過,細心到康熙對他的信任二十年不變,據說南邊官員家裡的底細,支取的不可言說的開銷,以及宮中一些漢人妃子的亂七八糟的親戚都是曹寅在替康熙管。
紅樓夢的原型家族啊,沒點子小心謹慎怎麼辦差?
“曹大人不會的,許是出了什麼岔子吧。”
“真不是,我聽侍衛處說,曹大人一下馬整個人啪嘰一下一個大馬趴!都以為他不會騎馬。”
“他是八旗人!怎麼可能!”曹家是漢軍包衣,早年是山東漢人被俘虜到關外的,但是曹寅自己是完全接受過滿洲教育的,甚至還會滿文,騎射更不用說,他可是陪過康熙這個騎馬狂人的。
於是乎,到這裡,舜安彥終於驚醒了過來。
“你快去,快去叫梁之惠來!”
“好。”慎興永剛要出門,舜安彥又把它拉了回來。
“算了算了,我的靴子!我的衣服!快!快!快!”
舜安彥隨手一抓,想都沒想就套了上去,然後趁著夜色衝出們。
太醫所在和侍衛所在在營地的兩個方向,是杭州織造為了迎駕臨時打造的一排住所,舜安彥以前覺得這裡逼仄,可今晚走得卻十分難受。
到後麵,他甚至一路小跑起來。
終於到了太醫的屋子前,不管三七二十一,隨意推開了扇門。
卻沒想到是太醫院院判那個老頭的屋子。
“抱歉抱歉!請問梁之惠梁太醫在哪兒!”
說來也好笑,這太醫竟然也是個好色之徒,在裡麵正拉著不知道是侍女還是臨時找的人翻雲覆雨,看見舜安彥下的整個人一哆嗦,埋在被子裡瑟瑟發抖不說話。
“不是,院判,梁太醫在哪兒?”
院判看不清人,隻知道這人無理至極,嘴上是罵罵咧咧:“黃口小兒!什麼東西!我要和織造大人告你!”
“算了,我自己找!”
舜安彥一扇扇門去開,“梁之惠!梁之惠!”
梁之惠篤悠悠的聲音從一扇門裡傳出來,懶洋洋地說著他,“佟少爺,您乾嘛呀?小的我忙了一天,剛剛能解個手。”
“你在哪呢!”舜安彥高吼他。
“茅!房!裡!”
一陣稀裡嘩啦後,梁之惠提著褲子從後頭走了出來。
“佟少爺,急也沒用,明兒再說吧。”
“你給誰治傷了?”
“曹大人呢。江寧織造曹大人,您見過的,他騎馬摔了一下,萬歲爺仁慈讓我去給他看看,看的時候大人們還在用晚膳呢,那香味饞的我喲。”梁之惠砸吧了兩下嘴巴,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還好最後萬歲爺賞了我一疊,啊,就那個櫻桃肉,可真是太棒了,我要是致休,一定要到這裡來養老!”
舜安彥不耐煩,這梁之惠就是有點油腔滑調在身上,每每有什麼是總是和他插科打諢。
他現在很著急,他有種不祥的感覺在。
舜安彥單刀直入地質問他:“還有誰在?”
“都是大人們呢,有些,小臣也沒見過,這裡是江南。您懂的,我平時都是伺候宮裡的,五公主是我伺候的最多的,其次就是上書房那些大人了!”
“你給我直說行不行!梁之惠!”
舜安彥都快要急死了,恨不得掐死梁之惠才好。
梁之惠看看他,最後搖搖頭。
“哎。萬歲爺就是不想讓您多管閒事,你為什麼非要?非要?”
“這不是閒事!你快說!”突然的,就在這刻,就在這句話後,舜安彥有了答案。
“巴拜特穆爾來了?他從漠北來了?”舜安彥在那刻拉住梁之惠的領子,整個人漲紅了臉,“你說,是不是?”
梁之惠無奈地長歎氣,“是,是他,被押送來的,現在就在園子裡。”
“還有啊,萬歲爺親口叮囑,讓您置身事外。”
作者有話說:
問敏敏來乾嘛的吧……他來見證男女主在一起的愛情啊~
(奸笑)